此后蕙绵也只好时刻注意着,站得“远远”地看着那些黑白的蝴蝶在他的笔尖下幻出各种色彩。等云飞卿给最后一只蝴蝶着上色,蕙绵一见他放下笔就立即将宣纸从他面前抽出,转过身背对着光线开始欣赏。
蕙绵对这幅画是越看越满意,赞叹道:“三哥,你画的可真好,就像真的蝴蝶一样。”云飞卿只是就着素秋端来的水在一旁静静地洗笔,对他来说他从来没有画过这么失败的画。蕙绵并没在意他的不说话,又看了画作一眼她才发现自己涂得不好的那只蝴蝶并没有被修改。
蕙绵转头,看见云飞卿正拿了那只被她挂在笔架上的笔在洗。她突然从他无声的动作中,感受到了嫌弃。蕙绵摇了摇头,摆脱这种不舒服的感觉,道:“三哥,你再帮我画一幅好不好。”她的话语里有故意透出的欢快。
倒没等云飞卿开口,刚才进门的素景道:“小姐,已经巳时,少爷该吃药了。”蕙绵点了点头,道:“那三哥先去吃药吧。”
云飞卿也没有吩咐把药端来书房,挂好了笔就起身出去了。走时对素景道:“你留下来伺候小姐。”
蕙绵感觉得到这个素景对自己的厌烦和戒备,于是忙道:“不用了三哥,素景要照顾你,我自己在这里就好了。”
自从蕙绵和云飞卿打交道以来,他就从未对她的话说过“不”。此时云飞卿也只是道:“那你有什么要求时就出去喊人。”蕙绵忙不迭的点了头,云飞卿也就带着两个婢女出了书房。
等他们的脚步声远了,蕙绵才转到书桌正面椅子上坐下。蕙绵将椅子朝着书桌方向拉了拉,才伸手翻看压在左下方的一沓宣纸。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都是疏枝稀梅,差别只是画梅枝墨汁的深浅和梅枝的曲向。梅花倒都只是三两朵。
看了这画,蕙绵不明白三哥到底是爱梅还是爱梅枝。蕙绵每张都大致翻了翻,又觉得每幅都喜欢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