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天,村里因为胡屠夫行凶的事而闹哄哄的!局内人个个心里担忧、着急,而局外人则是看戏不怕台高。事情虽在闹,但总也没有个结果。
出了正月,才刚刚进了二月初,小舅就因为招架不住小舅娘的软语恳求和撒娇,明知这样做太心急,但还是不得不为了再接小五和毛毛去镇上小住的事,而来了毛毛家。
岳娘惊喜地迎了小舅进屋,小五这个健忘的孩子立马爬到小舅的腿上坐着,开始撒娇。
毛毛在一旁冷眼看着小舅,在心里思量:莫非小舅和小舅娘要展开行动了?
岳娘给小舅端来满满一碗热茶,笑着问道:“铺子里不忙吗?有什么事可以托这村里的人来告诉我一声的,何必多走些路呢?”
小舅把小五搂在怀里,朝岳娘笑道:“铺子里有岳父岳母在,还忙得过来。姐,我特意来接小五和毛毛再去我那里住几天。冷香在家里天天想他们俩呢!”说完,亲昵地在小五的脸上亲了一口。
听见小舅娘的名字,小五生出了警惕心来,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原来他并没有忘记小舅娘说过的要过继他和毛毛的事,刚才是因为他太喜欢小舅了,所以才态度热情的!
小五气咻咻地从小舅的腿上滑下来,脚步蹬蹬地跑走了,喊都喊不住。
小舅心知肚明,不由得脸上讪讪的,尴尬地笑道:“小五的气性真大!”
岳娘微微地皱起眉头,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斟酌着问道:“四弟,有些事你和我直说。你和弟妹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岳娘说得很缓、很缓,但毛毛在一旁,听得心里打起了小鼓,心想:要进入正题了!
小舅犹豫了一下,嘴巴无声地动了动,然后嘘出一口气,说道:“三姐,冷香她想过继小五和毛毛。她怕你不答应。我岳父岳母也有这个意思。”一边缓缓地坦白,一边目不转睛地细细打量岳娘的神色,带有几分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味道。
此时,毛毛的小心脏狂跳,大眼睛瞪圆了,一眨也不眨地注意着小舅。她心里并不担心岳娘的态度,她担心小舅会使出奇招!
岳娘毫不犹豫,道:“四弟,这件事不行。小五和毛毛是我亲生的,我怎么舍得把他们送人呢?而且你姐夫去了,我若是把孩子送出去,那也对不住你姐夫。”
岳娘说得语重心长,比她平时说话时要急切。
不等岳娘再接着说完,小舅硬着头皮抢话道:“三姐,咱俩是一母同胞,小五和毛毛去了我那里,我和冷香肯定会对他们好的!我知道你们和冷香合不来,但是冷香她是真心喜欢小五和毛毛的!咱们可以商量着,两头都认,两头都是爹娘,行不?我和冷香以后是很难再有孩子了,冷香她就指望着小五和毛毛了!”说着说着,小舅的眼眶里淌下了热泪,情绪有些激动。
看着小舅哭,岳娘也伤心地落了泪,她一边抬起手臂,用衣袖抹泪,一边声音带着哭音道:“不是我拿乔,这事真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舍不得!呜呜--”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此时,大峰、阿亮、珈珈、玲玲和小五正躲在门外偷听,听见岳娘和小舅哭了,他们心里不禁很着急,觉得揪心。小五冲动起来,想要朝屋里冲,大峰眼疾手快地把他抱住了,按在原地。小五还想大喊,阿亮立马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来。珈珈和玲玲同时责怪地瞪了小五几眼,用眼神警告他。大家都屏气凝神,紧张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毛毛伸着小手在岳娘的腿上轻轻拍拍,安慰着她,心里有些酸涩、难受。
岳娘和小舅一起压抑地哭了一会子,然后小舅率先控制住了情绪,擦干了眼泪,道:“三姐,我知道了,我也不想勉强。”
岳娘看向小舅的目光里含着愧疚,道:“四弟,你别怪我,好不?”
小舅摇摇头,叹气道:“将心比心,要是让我把亲生孩子往外送,我也会舍不得。”说着,他忍不住又抬起手臂,抹了一把眼泪,接着道:“姐,你放心,冷香那里,我会劝住她的。”
这时,阿亮捂住小五嘴巴的手一松,小五立马喊了一嗓子:“小舅娘坏!我再也不喜欢小舅了!”阿亮再来捂他的嘴巴,已经是来不及了。
小舅和岳娘同时转头朝门这边看过来,两个大人的脸上都染上了尴尬和惊讶。
过了一会儿,岳娘和小舅对视,岳娘尴尬地道:“小五不懂事,你别当真。”
小舅尴尬地道:“是我不好,上回我和冷香也商量了这事,也被小五听到了,他那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唉,也都是我不好!不该说这些话来让三姐你为难,又让孩子的心里也不好过。”然后叹了叹气,整理了一下心绪,振奋了一些精神,下定决心道:“这话,我以后再不提了!三姐,你听过后,也忘了吧!就当没有过这回事,好不好?”
“嗯!好!”岳娘连忙点头答应了,尽管她的眼睛里泪光点点,但是她的脸上还是忍不住绽开了一个微笑,显然很是开心。毛毛也笑得很开心,知道自己不会被过继给小舅,而且小舅又和岳娘没有产生任何隔阂,她很高兴。
事情这么地峰回路转了,小五有些傻眼,他目瞪口呆,心里很后悔自己刚才喊了那句“再也不喜欢小舅”的话,万一小舅不喜欢他了,怎么办?其实,他还是很喜欢小舅的!
大峰、阿亮、珈珈和玲玲集体松了一口气,刚才那种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