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肯定是很想笑他。
恍神之间,身旁人的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为何就不能有闲情逸致了,遇刺杀的又不是我。”
萧九月:“……”
这不是重点好么?
“殿下,前几日听我爹说起,岳家慕容家一直拿此事大做文章,他与南静王自然是替您说着话,只说单凭一块黑铁令不足以说明什么,也许就是旁人蓄谋的一场陷害。”萧九月道,“不过这两天岳老儿据说生了病告假未去早朝,陛下的耳根子清净了许多。”
生了病告假……瑾玉很是想笑。
怕是失了那么多白衣暗卫正捶胸顿足吧?又或者他正让人查着星月阁。
若能将星月阁阁主引出来最好不过,她一直便是很想见那阁主,还就怕惊动不了他。
“东方越这混账,煜亲王也不见得与岳府有多少来往,他竟站到那一边去了。”想起这一点瑾玉便是有些想咬牙,煜亲王那老古董只不过是见不惯她散漫,加之觉得自己太年轻摄政这便一直很是不满,说白了是不服气,但却也没有帮着岳家对付她,而东方越却是真的与岳家来往颇多。
莫不是真看上了那岳语汐?
“阿瑾不用苦恼。”耳畔忽然传入一道悠漫的声线,“我都说过了,三日之内他必有血光之灾。”
瑾玉听闻此话便是转过了头,但见顾云凰眸含笑意,不由得挑眉,“那不是你信口胡诌的么。”
顾云凰道:“即便是我胡诌出来的,也可以成真的。”
“你的意思是……”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真的会算命。
“就是你想的那样。”顾云凰轻描淡写道,“你若是喜欢看好戏,岳语汐也有可能真的克夫。”
“……”
“殿下想暗地里对他们下手?”萧九月听二人的对话瞬间便想到了这一点,在他看来这位御医与瑾玉关系似是很好,想来是一伙的,那么他所提的想法应当是很值得考虑。
“我自有我的考虑。”瑾玉回了他这么一句,而后朝身边的人道,“听闻济州最近新开了一家饭馆,菜色很不错,一会儿咱们去试试。”
“殿下,你都摊上大事了还有心思想着吃的。”萧九月很是难得地开始劝谏她,“即便陛下相信你,朝堂之上那么多张嘴,你该想个办法如何从刺杀之事里脱身才是……”
“难得听你话唠一把,不过我今儿只想玩不想听你说这些。”瑾玉看也不看他,心下却有了计较。
“殿下,我不知是该佩服你的淡然还是该替你忧心。”萧九月这般轻叹了一声,惹得瑾玉身旁的顾云凰眸色一沉,幽凉地瞥了他一眼。
瑾玉却没有注意到,反而转过头朝萧九月打趣,“你难得不关心美人来关心起我的事了。”
萧九月闻言,反身性得道:“殿下难道不是美人?”
此话一出,瑾玉只觉得后腰骤然被人掐了一下,而同一时她也觉得身后温度仿佛在一瞬间下降了不少。
暗自磨了磨牙,横了萧九月一眼,“同本王说话的时候别拿你夸其他女子的言语。”
对于熟人她基本不会摆湘王的架子,只有在她不悦的时间才会摆出来作为警示。
而萧九月当下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听起来有些轻浮,忙干咳一声,“殿下误会了,九月从始至终都对殿下没有想法,也不知是为什么,殿下给我的感觉与我爹很是近似,你们生气的时候我都察觉到危机感。”
听得他的话瑾玉只觉得脑中有根弦‘崩’的一声断了。
她给他的感觉跟他爹一样……这是什么比喻?!
同一时,在她身后的顾云凰眼角微微一抽。
“你的意思是我像你爹……”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怎么说呢。”听着瑾玉的话萧九月只觉得自己一个说不好又会与以前一样挨揍,“以前你是六殿下的时候便常常揍我,我爹也是如此,后来你成了摄政王,换了身女装看上去斯文许多,但其实也没比以前好多少,甚至于变本加厉,殿下莫要以为我对你有想法,你这般凶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别打!我忽然想起还有事先告辞了——”
她的暴力往往让他忽视了她的相貌,故而从没有过什么想法,如今看来,他对她的印象当真只剩下凶残可言了。
“第一次有人说我像他爹!”瑾玉此刻也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转过头朝着顾云凰斥道,“方才掐我掐的开心么,听了他的话,还吃醋么!叫你掐我掐那么用力。”
顾云凰:“……”
结果自然又是他好声好气地跟她道歉,又让她掐了好几下脸这才将她的气消了,不过这一日之后,他对萧九月这一号人物再无需提防。
二人一直玩到夜晚时分才回到宫中,瑾玉率先去沐浴,而顾云凰则是坐在她的屋子里等着,直到听到脚步声响起,他摇起头,看到的却不是瑾玉,而是一名相貌普通的宫婢。
她迈进了屋子朝他恭敬地垂首,“主子,漪卿宫有异动……”
……
瑾玉沐浴完毕回了屋子之后,看到的便是顾云凰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边把玩着杯子。
顾云凰见她走了进来,抬眸朝她轻轻一笑,“阿瑾,换上夜行衣,咱们去漪卿宫转一转罢。”
“去作甚?”瑾玉朝他挑眉,漪卿宫是岳宁萱的地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