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人方才鬼鬼祟祟躲在后头,定然不怀好意。”宝马一把救过黑衣影卫手中的人,转头问瑾玉,“该如何处置?”
然而不待瑾玉回答,他手中的男子便开始挣扎着道:“什么叫鬼鬼祟祟不怀好意,本公子又不图你们什么!”
话一说完,他偏过头看那个被抓他的黑衣人称之为殿下的人,这一看,眼睛差点没瞪出来——
“怎么是……是你?”
“先看好他,我回头再来处理。”瑾玉将视线从那男子身上收回,而后转回身去追叶茫。
从叶茫的包袱拿回一套衣裳回到河边,顾云凰早在影卫到来之时便将脸用面巾遮了住,只因不能让人看出他是那已经死去了的凰音。
瑾玉到了他跟前,将衣裳递给了他,顾云凰拿着衣裳走开了,瑾玉这才走到那比宝马抓着的人前,双手环胸笑道:“好久不见啊,欧阳大公子。”
“你,你是湘王殿下?”欧阳墨依旧未从这一事实反应过来,眼前人的面容与那敲诈了他两千万两碧血七叶花的少年面容叠在一起,加之她特有的那并不友善的笑,只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那刁钻古怪的少年,流里流气,竟然是个女子,且——还是那之前被议论的沸沸扬扬的女扮男装的六皇子,如今望月的摄政湘王。
“有什么不可以么?”瑾玉挑了挑眉,而后道,“客套话咱们就不多说了,你为何藏在后头偷窥我们?你知道你若是不说实话我有很多种法子能让你说的。”
她深知眼前这个据说第一财阀家的公子,傲慢无脑,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且还十分的——怕死。
“谁偷窥你们了!”欧阳墨对于瑾玉的言语分外不满。
偷窥,怎么听上去就那么猥琐。
对于眼前的人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她坑了他一朵碧血七叶花,外加在窄巷里拿着匕首架他脖子,故而他回答起话来便是咬牙切齿,“本公子好不容易从海寇的虎口逃出来,却苦于找不到路,看见这里人这么多,但是又不知道是不是与海寇一伙的,只能先躲在远处看一会儿。”
“与海寇一伙……”瑾玉幽幽的沉了沉,“我们的打扮很像土匪么?”
“虎口脱险,我自然是十分小心谨慎。”欧阳墨说到这儿,轻哼了一声,“既然你们是朝廷的人,那我便明说了,海寇本月十六劫持的那一艘黑曜石是我欧阳家的货物,那一日我也在这船上,但是船上其他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没有人顾及到我。”
“黑曜石是你的货?”瑾玉眯了眯眸子,“欧阳家不是隐世了么,还做生意?”
“那又如何,即便我们做生意,也不会有人能寻到我家族的地点。”欧阳墨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这样,你们是来擒海寇的,如果能将那船黑曜石与我护送回天运河河岸,欧阳家愿意提供船上一成的黑曜石给你,你看……”
“放肆!”不带欧阳墨将话说完,身后的宝马扣着他肩头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你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从未见过有贵公子如同眼前的男子这般,跟殿下说话没轻没重,且他说的倒像是殿下很稀罕他们的货物似的。
原以为欧阳墨的话瑾玉听了定然不高兴,但出乎宝马的意料,瑾玉竟笑了,“哦?一成的黑曜石,值多少?比得上碧血七叶花么?”
瑾玉旧事重提,顿时让欧阳墨脸色一黑。
可意识到现在还需要瑾玉的帮助,他便冷静了下来,而后道:“大概八百万两。”
“哦。”瑾玉淡淡道,“还没七叶花贵重呢。”
“能不提这事了么!”欧阳墨几乎跳脚,“那一次的事可是害我被关了一个月禁闭。”
“殿下,属下看此人古古怪怪,不值得信任。”宝马说着,手上的劲道又重了些,“你说你船上的人死伤无数,那海寇作甚留着你。”
“你轻点!”欧阳墨吃痛,咬了咬牙道,“他们没发现我。”
“为什么?”瑾玉挑了挑眉。
其实她并不怀疑他话的真实性,这二愣子看上去也不像是能编故事的,不过她却也好奇他是怎么让海寇不发现他的存在。
“我……”犹豫了好片刻,欧阳墨才道,“我趁乱钻进盛有黑曜石的箱子里了,黑曜石不好搬运,他们将整艘船拖走了,便没有发现我。”
此话一出,身后便传来几声闷笑。
“可怜的孩子,一定很不好呼吸吧?”瑾玉状若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幸好海寇没有挨个检查箱子,然后扣好,否则你怕是窒息而死了。”
话音落下,周围便是一阵的喷笑声。
欧阳墨:“……”对于欧阳墨所说愿意以一成黑曜石酬谢的事,瑾玉欣然接受了。
待到顾云凰换好衣衫出来之时,面容已经又换成了原先的那张清秀脸孔。
众人又在原地等了许久,一直不见叶茫回来,心中不禁奇怪他为何花了这么长时间,瑾玉从影卫中调派了两人去叶茫先前走的方向寻找,最终连那二人也没回来。
“殿下,三个都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宝马不禁开始忧心起来。
瑾玉蹙了蹙眉,继而开口:“其他人守在这儿别走开,宝马珍惜随我过去。”
“下官也同殿下一起去。”顾云凰在一旁悠悠开口。
花未安上前一步道:“我也去。”
瑾玉并不阻止,朝二人点了点头,一行五人便朝着叶茫先前走的方向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