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你让我想想!”
想到前两日秦湛霆的种种怪异问话,总算明白他所说改变一词的真实涵义,原来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同室操戈,兄弟阋墙,就如此轻易地发生!
不能不说是震惊,但此时离未时只一个半时辰,断无震惊发怔的时间,必须采取行动及时阻止,秦惊羽跳起来,按住他的肩膀,语气从未有过的凝重:“昭玉,你发誓,你所说无半句谎言。”
“三皇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秦昭玉瞥见她眼底一抹厉色,只得举手道,“好,我发誓,我句句属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如有半个字谎言,叫我……”
“行了!听着,你给我回寝宫待着去,刚才的事情给我烂在肚子里,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秦惊羽丢下这句,扭头就走。
“哎,三皇兄,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秦昭玉见她疾步如飞,下意识跟了上来。
“我去拦住太子。”秦惊羽挥手,冷淡哼道,“你要是想他们平安无事,就按我说的去做,别当跟屁虫。”
秦昭玉被她一说,顿时没了脾气,不情不愿撇开距离:“不跟就不跟,我回寝宫去等你的好消息……”
秦惊羽不再理他,一路匆匆赶去越秀宫,原想二皇兄秦兴澜做事稳妥,不紧不慢,没想到这次竟是提前了时辰,刚巧在她到来之前半刻钟出了门。
半刻钟,未来太子出行,仆从甚多,一行人走出宫去远不止这个时间——
应该能够阻止!
秦惊羽心思转动,立时掉转方向,直冲宫门。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不能让大皇兄再因此受罚降罪,更不能让二皇兄丢掉性命!
不要再有流血与伤亡……
不要……
还没到宫门处,远远见得门户大开,一队人马绝尘而去。
“等下,别走——”
拔高了声音喊,那车队仍然是不理不睬,转眼消失在视线,秦惊羽气喘吁吁停下来,恨得一拳捶向旁边的宫柱,又晚一步!
“见过三殿下。”侍卫一见是她,纷纷过来行礼。
秦惊羽上前拉住那侍卫队长,着急问道:“方才出门的可是我二皇兄?”
那队长答道:“正是二殿下。”
“那大殿下呢?”
“大殿下出门得更早,两个时辰之前就走了。”
秦惊羽定下神,看看宫门侧面墙上的沙漏,这从越秀宫出来,连奔带跑的,都又花去近一刻钟,若是要留在原处等到燕儿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事态紧急,别无他法,只好提笔给燕儿留了个字条,含糊写了几句,吩咐一定交到他本人手上,也来不及去给母妃报备,掏出腰间令牌朝众人眼前一晃,叫人帮忙在宫外不远雇来熟识可靠的马车与车夫,急急出行。
坐在车上,被冷风一吹,头脑有了几分清醒。
自己就这样贸然追出去,若是追得上还好,追不上的话,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就凭这破车老马的,如何与前面性能优良的皇室马车比赛脚力?
燕儿虽然不在,她毕竟还是个门主,就凭这张脸,在天京城各处调几名人手的能力还是有的,大事要紧,也顾不得是否会暴露身份了。
主意定下,秦惊羽与车夫说明方向,马车在大街小巷闻香楼等等地方一进一出,车后马蹄声得得响起,一下子跟上来好几骑,有的马背上还不止坐着一人。
掀开车帘,看清来人的面容,心里仍有些不踏实。
卫部煞部尽数调遣在外,只影部礼部在城里留有少许门人,均是机智有余,武功则是差强人意。
不过,大皇兄的背后主要是将军府在撑腰,雷氏父子在朝堂身居要职,忠心不二,支持谁都是正大光明地来,背后作乱的事情是绝不会同意,更不会参与。
若只是大皇兄身边的亲卫,那点实力也不足倾覆大局,顶多是有所准备,抢占先机而已,只要自己及时赶到报警,便可刀不血刃,和平解决。
刚出城门,行到空旷处,就听得后方蹄声阵阵,有人策马上来,在车窗外哈哈笑道:“难怪人家常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主子今日这身衣饰真是好风采,贵气十足,跟那些皇子皇孙没甚差别!”
没眼光,自己就是皇子殿下,能有什么差别!
秦惊羽撇嘴,一眼掠过,冷静开口:“留下两人上车,其余轻装上阵直奔普度寺,路上遇到华丽马车,一律找理由拦下,注意拖延时间,尽量不要动手!”
“是!”来人神色肃然,吹个口哨,招呼另外几人加快速度,瞬间超越过去,那两人一依言从马背上跳下来,噔噔几下爬上马车,行礼坐下。
秦惊羽顿了下,又问两人:“你们可有办法通知到燕主?”
两人齐齐点头:“燕主曾发下信号烟火,我们都有随身携带。”
秦惊羽心头宽慰不少:“那好,你们立即发信号,叫他尽快赶来汇合!”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从怀中摸出一节竹筒大小的物事,刷的点燃,手伸出车窗,也没听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