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啸天看着前面繁华的城镇,挑眉一笑,“我们要去北齐,这座清平镇是必经之路!”
聂臻遥见前方的人群正在推挤,吵吵嚷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啸天看过去,“看样子似乎是官府发了什么告示!”
“你去看看吧!”聂臻心下一动,沉静道。
她和子麟隐藏在树影下,冷啸天带上帷帽,遮住脸庞,看上去像一个江湖游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高大的身材依然很显眼,不过他只在告示前面停留了一会就回来了,嘴唇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看向聂臻,似笑非笑道:“是宁国朝廷下发的关于你们两个的海捕文书!”
聂臻早就猜到了,虽然隔得极远,但依稀可见自己和子麟的头像在白纸上高悬,纤细有力的手指抚着自己的胸口,有一丝隐隐痛楚,天罗地网派出来的杀手无功而返,他已经没有耐心了,明里暗里都不想和自己周旋了,反正宁国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想要自己死,有的是办法!
不由得看向身旁一袭白衣的子麟,表情高贵典雅,清润恬和,与世无争的子麟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和那些无恶不作的亡命之徒一样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通缉?
冷啸天居高临下地看着聂臻,故作惊讶道:“告示上说你叫聂臻?是宁国的太傅?”
见到聂臻的脸色微微变了,眼中燃起了激荡的火焰,他玩味一笑,“不管你原来叫什么,反正你说你叫潇潇,那以后我就叫你潇潇!”
那些血迹斑驳的记忆,让聂臻的身心如此的凉,淡淡道:“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太傅了,只有潇潇!”
子麟看向姐姐,眼眸中有清凌凌的光芒,姐姐这样骄傲的人,实在懒得用什么化名,聂潇潇,不过是另外一种存在而已!
有一列官兵从远处而来,耀武扬威,带头的高喊道:“奉旨捉弄朝廷钦犯,若有隐瞒不报者,罪同钦犯,如有揭发者,赏白银三千两!”
聂臻哑然失笑,她和子麟就值三千两?真是太看得起他们了!
冷啸天更是笑得一脸不羁,“看样子你们还挺值钱的嘛!”
聂臻冷冷地盯着他,“你应该更值钱!”
几人藏身屋檐下,看着那一列官兵的敲锣声渐渐远去,冷啸天的锐利眸光深邃,“找个地方歇歇脚吧,我可不想亏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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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臻怎么也没想到,他找的居然是一家勾栏院,还振振有词,“你是个女人,没人会想到女人会来这种地方,所以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聂臻也不予他争辩,这个时候的确没什么好挑的了,经过一路追杀,大家都需要休养生息,才能再战!
他特意选了一个大的临窗房间,外间有撩拨调笑声,歌舞缭绕,有女子曼妙的歌声,还有琴师悠扬多情的琴声,透着一股奢靡浮华的气息!
内间却异样安静,几人都是一身污衣太过显眼,好在冷啸天去买了几件衣服,掷到聂臻面前,“这样的镇子,也只有这样品色的衣服了,将就着穿吧,此刻我们越是普通,越是安全!”
他说这话的时候,忽然皱眉了一下,聂臻知道他旧伤复发了,不管是怎样的王者,也终归是血肉之躯,聂臻拿出最后的金创药给他上了药,动作虽轻柔,言语没有半分温度,“你需要好好养伤,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冷啸天一直盯着聂臻,清幽眸瞳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本来应该有柔柔的涟漪,可此刻只有一片彻骨的寒意!
“你为什么不问我,堂堂北齐可汗,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冷啸天忽然眯起一双鹰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聂臻!
聂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纹丝不动,鼻端有熟悉君子清香如兰,良久才说了一句,“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言下之意很明显,我们不过只是暂时的利益合作,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你也不要问我的事。
可不知道冷啸天是真的没听懂,还是故意没听懂,他的话语里透着一股狠气和戾气,自顾自道:“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北齐不像你们宁国,皇帝天天呆在宫里,终其一生也不见得外面的天日,我们北齐人最怕约束,最喜欢天宽地阔地四处狩猎,纵马驰骋,想不到我这一次出去狩猎,我平日最信任的弟弟竟会想要乘机除掉我,伺机夺取大位!”
又是一个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故事,聂臻连眼眸都未抬起,“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看得出,你心中有浓浓的恨意!”一句话说的聂臻蓦然惊醒,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冷啸天端坐桌案后面,仿佛还是在他的皇宫里一样自由自在,悠然洒脱,“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聂臻沉静地看着他,声音清冷,“我既不想编谎话骗你,也不想告诉你事实,请你记住我们的关系,不过是暂时合作而已,只要离开宁国,我们立即就会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不要说你现在也是穷途末路,今日不知明日事,就算你现在还是北齐的可汗,你也管不到我,我并没有义务要和你说些什么!”
冷啸天久久地注视着聂臻的脸,烛光一映,她得脸庞灿然生光,尽管身着普通服饰,依然难掩倾国倾城之貌,这还是第一个如此大胆地与他对视的女人,眼中毫无任何退缩惧意。
他阅人无数,自然知道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底气和沉着,而不是强作镇定,有微微诧异之色,“这样穷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