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一阵膈应,下意识地道:“只有我妈能这么叫,你没资格。”
汪前和被汪洋这一堵,立即语塞,脸上一阵恍然划过,在那一刹那,他的意识像在现实和记忆里转了一圈一样,而当他重新回到现实里后,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冷清,和站在他身后的双胞胎以及站在对面,像是他从来没认识过的女人,他僵了足足十多秒,最后,他像用尽全身力气一样,看着汪洋,道:“你……明天再回来一趟吧。”
汪洋扭头看了看门内这一家,曾经多么喜欢装作和谐美满的一家四口啊,不断短短二十分钟而已,看不见的藩篱就像野草一样,丛生茂密了起来。
看着里面四口人的关系纽带在一瞬间摇摇欲坠,似乎他多年来想打破撕开他们令人作恶的假面具的目的全部达到,但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汪洋的心底却丝毫掀不起涟漪,也没有他以为的强烈的快意和舒爽。
就好像……就好像,其实这一切在他的意识里,是一定会发生,并且必须会发生的一样,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他抱紧了怀里的纸盒子,低着头,看了一会儿盒子里的东西,最后朝汪前和果断摇头,“我妈东西拿走了,这里再没有什么值得我来的了,你们家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挨不着,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和高舜走远。
回到家中,两人都颇显沉默,洗漱好了之后,两人相拥躺在床上。
夜风撩起窗纱,月光忽隐忽现地撒在房间里,汪洋脑中堵塞的一环忽然被拔开了塞子,他捧住高舜的脑袋,问道:“哥……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高舜愣了一下,笑,“我有这个本事?”
高舜此话一出,汪洋更加笃定,“哥,今天的事就是你做的。”
高舜笑而不答,将汪洋的脑袋按进怀里。
汪洋瓮声瓮气地道:“哥……那个女人真的是那个什么侯明兰?”
“嗯。”
“哥,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高舜沉默了一会儿,掐掉了476和牢笼里的一些事,有选择地将一些事告诉了汪洋,汪洋听完后,久久的沉默。
忽然,他道:“所以,这个女人其实还是咎由自取。”
“哥……你为我做这些,我很高兴。”说着,汪洋把整个人都埋在了高舜的怀里,像是获得了世界最大的珍宝一样。
“嗯。”
“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
第二天,高舜一早起床,送汪洋去试角。
试角的地方人很多,每个来试角的舞者身边都跟了好几个人,有朋友有父母,可见都对这个挺重视。
相较而言,汪洋身边只有高舜一个倒显得有些冷清了,而汪洋却丝毫不受影响,昨晚的事情,经过一夜沉淀,让他整个人像浸了一种玉的光泽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高舜旁边,又稳又有底气的样子。
高舜知道,这是汪洋心底的套子终于松开了。
汪洋的初选分比较高,因此试角时的排名挺靠前的,上午八点开始试角,九点半左右就轮到了他。
汪洋将换下来的衣服递给高舜,高舜笑着接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汪洋冲高舜露出一个笑容,走进了屋子里。
十多分钟后,汪洋走了出来,门外等着的人纷纷看向汪洋,好些脸皮厚一些的陪同者还上前攀谈,想知道汪洋选了哪个角色试跳,跳了哪一段,评委有没有说什么一类的。
都想从他的脸上和话里看出些许端倪,也为自家孩子或朋友后面的试角找一些参照。
汪洋对此一概不理,径自走到高舜身旁,伸手悄悄拉住高舜的手,嘴角藏着隐隐的笑意,他悄声道:“哥,我进去后选了最后那一段跳的。”
高舜毫不惊讶,问他,“怎么样?”
“不知道,评委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自己很高兴。”
高舜摸摸他的脸颊,“高兴就好,走,吃饭去。”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后妈算是完全被搞定了。
子弹擦着心脏过去,就算救活了,身体健康质量怎么可能一样呢?她在本市和汪前和打下的各种人脉基础自此也算毁了,小区肯定也住不下去了,两个孩子对她也不在向看慈母一样看待了,好不容易她有些喜欢的汪前和肯定也不会跟她过下去了,最重要的是,她自此就要过上老鼠一样逃窜的生活了……
在后面,就是小攻小受自己的奋斗生活了,其实后妈一直不是重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