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总会在不经意间散发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当然,如果在六月开始的几天,不用忧愁高考的事情,相信汪洋和高舜会更有兴致去发掘这种魅力的所在。
高考的前一天,下了小半天的暴雨,为这个六月带来了第一丝凉气。就在一众高三党和高三党的亲朋好友们庆幸今年高考不会太热,无论是进去考试的,还是苦守在外面等着接人的,都不会受大罪时,高考当天气温直接无情地飙到了三十二度。
有些考场设置在硬件设施比较好的学校,还能给开个空调调节调节,而有些考场就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了,学生们只能自备矿泉水,然后靠自己的机体能力去调节了,俗称,硬抗。
而应抗的人里就包括高舜。
索性这种小高温对高舜来说基本不算事儿,而汪洋分配的考点恰好设立在他们这里的一个硬件设施特别给力的私立高中里。
两天难熬的考试其实远没有众人以为的那么难熬,几乎也就是一眨眼的光景,高考这场备战了多年之久的拉锯战,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落幕了。
乍落幕时,一众在近一年里被整个社会都优待着的高三生们心里也许还会生出一些无所适从和落寞,但随着大脑中的神经逐渐反应过来时,一群人也终于真正的意识到,他们终于解放了!
一时间,v、酒店饭馆一类的地方几乎夜夜爆满,一群从高考里暂时解脱出来,而又不用去顾忌战斗成果的年轻人们借着各种理由,一窝蜂地聚集在一起,不停地挥洒青春最鲜亮的时光。
同时,随着高考的落幕,一群表白党们也一窝蜂地冒了出来。尤其是高舜的学校,似乎被学校里狠狠管制了三年,终于能在这最后的自由时刻,尽情大胆地表现展示自己,连以往一直压抑的感情也变得火热而勃发起来。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高舜回学校拿答案准备估分那会儿,从进学校,领答案,到出学校,前后硬是花了两个小时。
原因无他,一路上不断有各种小姑娘蹦跶出来,用各种或小清新、或重口味、或软妹子、或女汉子的方式像高舜表达自己火热的爱意。
这一直接后果就是一路陪同高舜的汪洋气得当场就醋淹一中了。
但好歹高舜从头到尾表现得足够冷酷无情,一一直面拒绝一众妹子,告诉所有人,自己有稀罕的对象许久了。
就在汪洋醋意稍微和缓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四眼儿,挪着颠儿颠儿的小步子一把冲到了高舜面前,忸怩半天,塞了一封粉红的小信封给高舜,甩下一句“我稀罕你很久了”跑远时,汪洋听到自己脑中那根叫理智与克制的神经终于断了!
“卧槽!当老子死人啊!挖人墙角是这么挖的吗?那小四眼最好别再让我看到,看一次揍一次!”汪洋暴怒。
这一场表白的风波最后是以高舜身体力行地向汪洋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对他以外的人多看一眼而结束的。自然,这身体力行的表示的直接后果就是,第二天,汪洋腿软腰疼爬不起来床。
虽然这场火其实是汪洋自己伸着小爪子撩拨起来的,但最后落得这种惨状显然也是他自己始料未及的。
高舜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汪洋忍不住缩在床上哼哼唧唧,从薄被里伸出的大腿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高舜忍不住咳了两声,摸摸鼻子,不动声色地将那只小长腿给塞回了被子里。然后走到窗帘前准备拉窗帘,迎接新一天。
但窗帘才拉一个缝,高舜就僵了一下,刷地一下,他又把窗帘合上了。
他猫在窗边,透着窗帘的小缝朝楼下瞄了一眼,前后花了不到三秒钟,他就下了个决定,转身掀了被子,把汪洋从床上捞起来。
“洋洋,起床!”
汪洋迷迷瞪瞪地揉眼睛,“没力气,起不来!我今天要睡一整天……”
正说着,看到高舜正火急火燎地拿着大行李箱在收拾衣物,后半截话呼噜在嘴里转了一下,就换成了惊讶,“哥,你这是干嘛?逃难吗?”
高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顺手把汪洋扛起来扔到浴室里,“两分钟,赶紧洗漱,我们出去旅行!”
“你昨天没说有这个计划啊?”汪洋不死心地继续在浴室门前探脑袋。
高舜横了他一眼,看了一眼手表,“你还剩一分五十秒。”
“卧槽!”汪洋一看高舜这副模样,就知道高舜是玩真的,他刷地一下冲到洗漱池边上,一边挤牙膏准备洗漱,一边嚷嚷,“你确定咱们这不是要逃难的节奏?”
五分钟后,高舜领着汪洋拎着大行李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将房门给反锁上了,然后绕开了电梯,从安全通道那边下楼。
汪洋背着自己的大背包,看到高舜不准备让他坐电梯的模样,脸都快绿了,本来就腰酸腿软的了,这么几层楼走下去,他的腰非断了不可。
高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穿过安全门后,径自蹲下,让汪洋到他的背上来,然后背起了汪洋后,单手提着巨大的行李箱,稳步如飞地,就下了楼。
在他们下到最后一层楼的刹那,他们小公寓门前的电梯恰好打开,里面走出两个男人。如果高舜在这里,会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每次出现接他去牢笼的那两个人。
实际上,从高舜在短短五分钟内所做出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早在对方在他们小公寓下面停车时,就认出了这两人,所以才有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