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安祈十月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伸手欲待拉起她,却停在空中。怎么说,虽然她的举动他早就料到了,只是却还免不了吃惊。像她这样的人,看似嬉戏人间不把一切放在心上,实际上是最重感情的。楚琛受伤她自责,当然会用尽一切办法帮他拿回解药。只是他不解的是,二人何时建立了那么深厚的情谊?难道只是因为这短短的两个月?
此刻他才方知什么是英雄无勇武之地,空有一腔热血想助她的心,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辱,无能为力。
苏妲己笔直的跪在地上,凹凸尖锐的沙砾磨的膝盖的疼痛她也丝毫不觉,“开个时间吧,几个小时的?”
“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肯为了他下跪,看来你们的感情真是不一般呐,果真如此那至你身边的人为何地?”黄灵均冷笑嘲讽。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猥琐,如果你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知己的名词的话,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黄灵棋急忙拉着她的衣角,已经紧张到语无伦次的地步,“师姐……她已经跪下了……你就把解药给她吧,求求你师姐……”
“少废话!”黄灵均失去耐心,一把推开黄灵棋,把自己绊的也是一个踉跄,尖声道:“磕!你给我磕!”
苏妲己挑眉,“磕了你就给?”
“怎么?你害怕了不敢了?那我就砸了这解药!”
“师姐不要!”黄灵棋又扑过来,凄凉的喊声在月夜格外刺耳,“求你师姐,不要扔不要扔,我替她磕我替她……求你把解药给她!”
“站住!不许你再动一动,否则我马上砸了这解药!”黄灵均厉声严色的大吼。
“师姐——”黄灵均的厉喝终于让黄灵棋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
“这就乖了,这才是我的乖妹妹,”黄灵均低头摸着她满是泪花的脸温和一笑,劝导着:“你想想,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她值得你为她做这么多?她自己该做的事凭什么要你替她做?”
黄灵棋一边哭着一边摇头,“我不是为了她,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她不愿做我来做,我只是想救活一个人!”
“省省吧……”黄灵均拍拍她的脸,“我们姐妹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感情好的很,你干嘛要这么糟蹋自己?”
“受累打听一句,”苏妲己插话进来,“您这意思我和您有深仇大恨?”
黄灵均冷笑,“没有。”
“那就是楚琛和您有深仇大恨?”
“也没有。”
“既然如此,您在这折磨我们能不能透漏一二原因让我揣摩揣摩接下来的受虐程度?”
黄灵均越笑越猖狂,“我乐意,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忽然又尖声道,“少废话苏妲己!你是磕还是不磕!”
“磕!”苏妲己对答如流,现在也不是疑问她如何得知自己姓名的时候,苏妲己盯着她,冷笑道:“不要在别人没发表意见的时候擅自揣摩别人的想法,我今天既然给你跪下了,就没准备轻易的站起来,你还是一次性的把要求都说出来,省得费事!”
“太麻烦了一次说不完,”黄灵均风轻云淡道:“就先磕吧,九叩的稽首礼,你边磕我边想。”
“妲己——”安祈十月伸手拉她,“你起来,我杀了她,同归于尽也没什么不好。”
“那就来!我绝对保证你在杀我之前,她先死在你面前!”
苏妲己拂开安祈十月的手,“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影响文明,万一伤到小朋友怎么办,打到花花草草的也不好。”
“妲己……”见她意已决,安祈十月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枉费,看着表情兴奋狰狞的黄灵均,感觉是万般厌恶,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冲动,迫不及待的想杀人。
“看你们这郎情妾意的,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看不得她做,那就你来。”
“千万别!他那膝盖太贵,皇帝老子都没跪过的膝盖,你敢要我都怕你折寿!”
“没什么不可以,比起要她受辱,我更甘愿代替。”安祈十月看都不看她一眼,“另外,你说话干净一点。”
黄灵均冷笑,“现在知道避讳人了?还是我戳到你们的奸……”
安祈十月一个眼风扫过去,是那样的凌厉,那好似一把利刃,在冰山上冰冻千年的严寒,让人打心底里感受到它的冰冷。黄灵均顿时把要说的话哽在嗓子眼,化为一声冷哼。
安祈十月侧头,目光深深看着苏妲己,他不在乎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一说,男儿的膝盖可以跪。跪苍生,跪父母,跪爱人,只要他觉得自己该跪可以跪,无论对象是谁他都不在乎。所以此刻被宵小威胁,但只要能让她好好的,跪上一跪也无不可。可他不能只看眼前,假使她离开了他的视线,他该如何保护她?万一出了什么好歹,他后悔可还来得及?毕竟寡不敌众,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此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莫过于他最无能的事。
“只是跪你这等宵小好像太不值了些。”迎着苏妲己否定的目光,他道。
“我还真以为你会为了她跪一跪,看来还是面子最重要……苏妲己你现在看清你身边的男人了?”
“我早就拿放大镜看完了,连每分辨率上的每一个密度都看的清清楚楚,你关心好自己就行。”苏妲己松了一口气,他要是真不顾一切拉她起来自己跪下了,那才是她看错人了,他的顾忌她知道,只是她更看重的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必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