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遥端坐在乾坤殿的龙椅之上,面色阴沉,整个大殿气氛肃穆严谨。坐在大殿右侧的姬成宇身着深蓝色蟒袍,眼神直瞪着大殿中央的人。
大殿安静之极,只听得到闵树青不断挣脱铁索,却又被越捆越紧而难受得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的声音。
“解了他的哑穴。”姬遥开了尊口。
阿蒙朝姬遥微一躬身,从殿前下了楼梯,走到了闵树青面前,两指一点,解开了哑穴。闵树青咳嗽了起来,他浑身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张嘴巴可以发点儿声音,此刻被姬遥五花大绑,也知道命不久矣,不由得由心破口大骂起来,“姬景檀,你不得好死!你们姬氏皇族不得好死!”
夏公公气得冒烟,手里的拂尘指着闵树青抖啊抖,“你个脏嘴!竟然胆敢骂皇上!”
姬遥瞥他一眼,摇摇头。夏公公收了手,却还是气得嘴里碎碎念着骂闵树青。
姬遥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却真不怎么在意闵树青怎么骂她,反正将死之人,让他过过嘴瘾罢了。她深呼吸一口气,比起让闵树青浪费她的时间听他骂骂咧咧,不如早点搞清楚石头是怎么回事。
“闵树青,朕不在意,让你嘴上爽快一回也没什么。但是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闵树青住了嘴,愣愣地看了姬遥一眼,不在乎被当庭痛骂的皇帝,姬遥倒也是神奇的一位了,还以为他会被马上斩首呢。他顿了顿,“姬景檀,你不必装模作样,要杀就快些下令!”
“怎么你们一个个落到朕手里,竟都是求死呢?”姬遥叹了口气,右手在扶手上重重一拍,“哼!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她抽起一旁的夏公公手里的拂尘,用力朝下一扔,拂尘柄重重地砸在了闵树青的脑门儿上,疼得他一下子眯起眼睛缩起肩膀,额头上也顿时破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闵树青,朕给过你机会了,快些把别缘石的事情说个清楚!”
闵树青哼笑一声,“说不说,不都是一死?我又何必。”
“你也知道横竖是一死,不过赶紧地说出来的话,朕可以让你死得更舒服一些。”姬遥也毫不客气地回击。
“姬景檀,你威胁我?”
姬遥冷哼一声,“威胁?你不配!”
说到底还是害怕牢狱之苦,酷刑之灾,闵树青活了大半辈子,唯一的追求却被击破,还落在了一个在他看来就是黄毛小儿的人的手上,心里说不梗塞是不可能的。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不行了,姬遥若真的想折磨他,宫里私刑的花样儿可不少,就怕他熬不住,痛苦地死去。那还不如让姬遥知道点儿什么,给自己一个痛快。
“好,我说。”
姬遥定定地注视着他。
“那石头是我祖父与纯圣帝共同铸造的。”
与闵黎说的一样,姬遥姑且信了这话,用眼神示意闵树青继续。
“石头需要用你的血开启,石头里头,是一个旷世珍宝。”闵树青边说边观察着姬遥的神色,话里真假掺半。
姬遥扯起一边嘴角冷冷地哼笑一声,“拖下去,鞭刑一百。”话毕,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你'景檀!你,我都说出来了!”闵树青被两个侍卫拖着往外走,他手脚并用扒在地上。
“是么?”姬遥回过头,“朕听不见。”看着闵树青瞪大了双眼,姬遥面色更加冷漠,“就算听见了,想必也不是什么真话。”
“.姬景檀,你.你不得好死!”
姬遥掏掏耳朵,用眼神示意姬成宇和她一起离开。姬成宇也站起了身,和他妹妹一样,对闵树青的哀嚎声充耳不闻,甩开蟒袍衣角,踏着潇洒的步子离开了。
“檀儿,这闵树青说的可是真话?”姬成宇摒开了包括夏公公在内的所有宫人,跟着姬遥独独两人往殿后走去,那里有一个只有皇室之人才知道的密室。
“半真半假。”姬遥在大殿中央的几块儿地砖上踩了踩,感受了一下,确定了有一块儿比较松动的地砖,于是运了内力,脚上对着这块儿地砖往下一跺,殿内右侧的柜子移了开来,形成一道门,门里头是一个长长的通往地下的甬道。
两兄妹往门里走了进去,进入之后,又在甬道壁上一个凸起上用力拧了一下,门便在两人身后关上了,牢牢靠靠,一丝也看不出来这柜子后面竟是一个密室。
密室里头的墙壁上排列着整整齐齐的一排烛台,燃着火光,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整一条甬道。
姬成宇恨恨地道,“这个混蛋,死不足惜。”
两人没多久就走到了底,看到了摆在这儿的真正的别缘石。姬遥朝姬成宇摊出手掌,姬成宇赶忙递给她装了她鲜血的水壶。这是简兴在闵树青那儿抢夺到的,可她正一心挂在叶儿身上,阿朝轻而易举地就能拿到。姬遥怕疼得紧,她手臂上的疤痕还未完全消失,既然闵树青替她保存好了血,她可就不想再在自己身上割一道伤口了。
她拧开盖子,从石头顶上淋了一些下去,静观其变。可两兄妹足足等了一盅茶的时间,这石头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是.量不够?”姬遥疑惑地扬起眉头歪起脑袋看着姬成宇。
姬成宇捏了捏下巴,也觉得奇怪,“可能是?”
姬遥看着壶里剩余不多的血,啧啧了两声,还是狠下心往下倒了去,待到全部的血都倒完了,石头却还是没有一丝变化。姬遥气了,要不是姬成宇揽住她的腰阻止,她差一点儿就要一脚踹烂这块儿破石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