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胡喜州边和妻子一道往阙宅走,一边在心下啧叹不已。
这阙家花起来银子来,可真不当回事!也亏得他家银子多,换做其他人家,哪经得起他们这么花啊。
记得年前和其他几个城的知县喝酒时,辗转听说当今圣上似是赏了阙家黄金万两,他当时还不信,不是说圣上和阙家有仇怨吗?不然也不会卸了阙聿宸的将职,更不会不准阙家再入都城了。
可如今看来,传自江北的那些消息怕是真的了——阙聿宸虽被圣上卸了将职,但得了圣上黄金万两的赏赐,还被授予“奉恩镇国公”的爵号。
难怪阙家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在灵秀城置产置地了,黄金万两啊!可着劲地花,三辈子也未必花得光啊!
“想什么呢!都到人家大门口了,还神思恍惚的!”
思忖间,胡喜州听身边的妻子小声提醒,这才回过神,抬头发现已走到阙宅的巷子口了。
“听说前两天,玉家小公子在这儿和阙夫人吵嘴了?”他想起两日前听师爷提及的事。
虽说玉家如今门庭冷落了,可毕竟是灵秀城的老住户,盘亘数十年,多少还是有点根基的。没什么事,他还是不想去得罪对方的。因而派人打探一番后,见阙家没什么动静,也就放下了心。希望两家就此打住,别再起争执了,免得他难做人。
叶氏显然也听说了,皱皱眉,替阙家抱起不平:“那玉家小公子怎么说也行过弱冠礼了,怎的做出来的事还这么没脑子?好意思踩在别人家的地界上,说什么这灵秀城是他家的地盘……不说老爷您的面子都被他挤兑得无处搁了,阙家听了当然也不服气了,想他玉家搬回来后的这两年,何曾为城里百姓做出点贡献?就这样也好意思站出来和阙家争地盘?……”
听妻子大有喋喋不休、一说不停的架势,胡喜州忙制止了她:“行了行了,知道你和阙老夫人交情好……”
“才不是因为这个!交情归交情,妾身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
“成成成!夫人说得是实话!这不,人家出来迎了,就别发牢骚了,啊?”胡喜州已经看到阙宅的院门大开,话音刚落,就见阙聿宸和乔世潇一身挺括地出来相迎了。
“哪敢劳烦两位大人亲自出来!胡某惶恐!”
胡喜州是真的感到惶恐,就算阙聿宸被卸了将职,可人家还有个“奉恩镇国公”的爵号呢,乔世潇就更不必说了,马上就要升任殿阁大学士了,这两人,随便谁,就能压死他啊。
“胡大人客气了。”阙聿宸微笑着朝他拱拱手,“我等日后在灵秀城安家乐业,少不得胡大人提点,胡大人无需过谦。”
这话说得!胡喜州嘴里忙回着“言重言重”,心里却着实舒坦了一把。
瞧瞧!在朝廷里任过高官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看来,他日后也要向这二位爷多学学说话的艺术,总不能一辈子都窝在灵秀城任个七品芝麻官吧?
唔,虽然照目前的趋势看来,在这里继续任下去,似乎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