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二姐也知道三姐落水的事哦!不过这回的事,我也不清楚啦。反正等我知道时,三姐姐已被送去城外别庄了,听娘说……”季宁露忽的记起华氏的叮嘱,不由刹住了口。
“华姨娘说什么?”季宁菲见她开了头便不往下说了,不由好奇地问:“快说呀!我和大姐好多年没回,很多事都不清楚,你知道什么,快和我们说说!
“呃——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娘只说三姐姐身体抱恙,在府里无法安心养病,这才被父亲送去别庄。”
毕竟没什么心机,经季宁菲这一催问,原就叽叽喳喳喜欢八卦的季宁露,就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对季宁芳姊妹俩吐了个干净。
闻言,季宁芳微蹙眉头,与季宁菲交换了个眼神。
“对了,大姐、二姐,你们这次回来要住多久啊?三姐姐不在,四姐姐又要出嫁了,我都找不到人可以说话……”季宁露噘了噘嘴,扯着季宁芳的袖摆晃了晃。
“露儿?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和四妹妹,关系不错哦?”季宁菲好奇地问。
季宁露点点头:“是不错呀!见面都会打招呼。”虽然都是她主动开口唤对方,否则,对方不会理她就是了。“不过我其实也很少和她聊啦!特别是赐婚下来后,四姐姐的面都碰不着几回。”
“咦?”季宁芳姊妹俩听得一阵惊奇,小妹口里说的,真是季宁歌吗?那个打小没怎么消停过的逐鹿城一霸季宁歌?
“走!看看去!”季宁菲胸脯一挺。朝“燕语楼”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季宁芳点点头,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何况,她们心里还有着不小的惑意。那丫头,究竟是真的改性?还是只是为博个好印象顺利嫁人而统一对外的口径?不管哪个才是事实,等见着了面,想必就有答案了吧?
“两位姐姐是要去看四姐姐吗?我也去我也去!我都没去过‘燕语楼’,早就想进去看看了!好姐姐!带我一起去吧!”季宁露听她们的语气像是要去府里唯一一幢二层小楼。不禁兴奋地一蹦三尺高,忙拉着两姊妹的手,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季宁芳略一思忖,点头应允了:“好!四妹妹后日就要出嫁了,既是姊妹,同去探望也无可厚非。”关键是,有季宁露这个聒噪又没心机的丫头在。相信应该更能瞧出季宁歌的变化究竟是真实还是敷衍吧?
于是,同为庶出的三姊妹,各怀不同心思,并肩往“燕语楼”走去。
燕语楼内。
这几日,卫嫦的孕吐反应已大大减轻。
旁的不说,胃口上就能看出:她对各色美食的免疫力,又彻底地消失无踪了。只要不是她从小大到就厌恶的食材。譬如胡萝卜、蒜薹,其他的,无论怎么烹饪,都能愉悦地进入她的肚子。
春末夏初的晌午,日头已经有些辣了。
于是,卫嫦将绕着园子溜达的锻炼项目,放到了早膳后。据说怀孕中后期适度散步,能有助日后顺产。而在这么个医疗技术一点都不发达的时代,就更要顺利顺产了。
于是,她在早膳后又过半个小时开始绕着园子慢条斯理地溜达。途中遇到石凳,想歇了就歇上一会儿,等一大圈溜达下来,也近晌午了。
见身体有些微汗渍,卫嫦就让沅玉备了温水擦了个身,也没急着更衣,只着一件单衣睡袍,靠在房间窗前的软榻上翻起了大同的奇闻异事录。
阙聿宸没想到晌午来。见到的也是她沐浴后的慵懒样,一时愣了神。
“咦?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卫嫦翻页时,眼角扫到一抹阴影,下意识地抬头。恰看到某人正愣愣地站在那里,先是吓了跳,继而没好气地瞪眼道:“这都第几次了?就算来,能不能先提个醒、吱个声啊?不把我吓傻,你不甘心是吧?”
“咳!”阙聿宸自知理亏,低头掩唇清了清嗓子,接着对她解释道:“我昨夜子时才回的城,一早又入宫见皇上,直到现下才得空,本想晚上来的,可一想到明天就是送嫁的日子,今晚或许会有女眷陪你睡,所以……”
卫嫦听他这么说,狐疑地挑挑眉:“可我听说,你前天就回来了呀?还打了场胜仗,逼退了进犯的金狼国。”她以为这两日没他什么消息,是在府里筹备婚事呢,搞半天昨晚才回来的?
“嗯,是打了胜仗。不过,回来时我在严馥城逗留了两日,探望了生病的外祖母。”说到这里,阙聿宸眼含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外祖母说,待你入了阙家,带你上严馥城探望她。”
卫嫦听了耳根泛起红晕,这家伙,居然还会煽情了。不觉得造“他”这个角色时,给他加了“煽情”料啊。
“你楼下有人来了,我先走了。”阙聿宸还想说什么,忽而一顿,改口道。
“谁?我娘吗?”
“辨脚步不像。”阙聿宸摇摇头,继而走到北窗边,往外探看了一番,确定无人,正欲跃出,又想起此行前来的初衷,遂回过头,两眼灼灼地盯着卫嫦姣好的容颜,问:“明儿送嫁、后日迎亲,你,可准备好了?”
卫嫦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正想开口,门外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是沅墨的通禀:“小姐,有客人来了。”
这一打岔,再回头时,窗前哪还有他的影子。
卫嫦鼓了鼓腮帮子,那是什么问题嘛!若回答她还没准备好,他就迟延迎亲了?既是不可能的事,问她有没有准备好,有用吗?
卫嫦边想,边由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