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别急,娘这就派人去把她抓来,到时候随你是想划她的脸还是想用其他方法折磨她,横竖不过是个贱婢,打死了便就打死了,你可不能急出好歹来。”
席云秀听了她母亲的话,情绪这才稍稍好转,周氏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心疼极了,对席云芝的不听话更是恼火于胸,那个贱婢自以为嫁出去后翅膀就硬了,她不愿向云秀低头,她就偏要她低头,不止低头,她还要那个贱婢永远被云秀踩在脚底,不得翻身,看她还敢不敢那般轻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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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得月楼雅间内,张延风尘仆仆赶了过来,对正在踱步的席云芝说道:
“打听清楚了,卢公子夜夜眠花醉柳,一连大半个月了也没见回去过,城东有座蕉园,便是他用来金屋藏娇的别院。”
张延的朋友多,找他探消息是最快的,席云芝点点头,又问道:“那席家呢?席家最近出入卢家的次数是否增多?”
“何止是增多?就那四夫人,每天都要出入四五回,回回出来都是哭哭啼啼的,活像她闺女在知州府里正过的水深火热般。”
席云芝听了张延的话,心里大概也有了点数目,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席云秀怀了身孕,但是从她相公卢光中的表现来看,她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不是他的,是席云秀新婚初尔与旁人勾搭所得,这个人是谁,她不知道,但是席家,最起码四婶娘周氏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日日赶去卢府陪伴。
如果她的猜测为真,那就不难解释他们的行为,席家和卢家都是洛阳城中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新嫁娘出了如此丑闻,两家势力定是将此消息封锁至死,就卢家而言,宁愿咬牙吞了这记闷亏,也不愿事实被人揭露出来,席家的态度亦然,家里出了一个失节的闺女,怎么样都是面上无光的。
想透了这些,席云芝突然觉得,如今就算自己不做什么,也足够席家那边头疼的了,如果她们不是这么过分,惹到她头上来的话,她是真的可以不必动手的,只可惜……
见张延还在一旁等候,席云芝敛目想了想,便又说道:
“你能在卢家找个说话的人吗?”
张延想了想,回道:“……不难。”
卢府中的下人少说也有上百,在上百个人中找一个愿意收银子办事的人,确实不难。张延有这个自信。
至于这个女人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他就不想过问了,因为那些都不关他的事,他帮她是顾及她的提携之情,朋友之义,如今她要反击的人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关系,他又何苦去追问良多呢。
席云芝当然不知道张延此刻的心思,她正聚精会神的思考,目光若有所思般的看着前方,片刻之后,嘱咐之言才缓缓流淌而出:
“云秀妹妹初为人母,情绪不稳,那咱们就给她送些补药,让她好好补补身子。”
接着又在张延耳边说了几句嘱咐的话,张延这才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然后便就出去替她办事了。
席云芝在雅间中踱步,双手拢入袖中继续沉思,席云秀一定不想生下这个令她蒙羞的孩子,所以才会让柔儿偷着去买打胎的药,但很显然没能成功,看她一日日焦虑,席云芝心中更加坚定了想法,若真是那般,她便就不能叫她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