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夫听到了他不该听到的声音,这声音彻底毁了他和春天的关系,给他心里投下了一层的很重的阴影,想抹也抹不去了。
那天,从石松的饭馆回来,春天就向怪夫道出了实情,说那个男的是她的顶头上司,她得罪不起,不得已才委身于他的。
春天把她和那个男的之间的事全都告诉了怪夫。
怪夫听出了她的苦衷,他同情她,却不能原谅她,怪夫冷淡地说:“明天你带我去民政局申请残疾人保障金吧。”
春天说:“后天就是除夕了,等过了节再去吧,你怎么突然想起去申请这个钱了?”
怪夫说:“以后我花我自己的钱,我不想再花你的钱了。”
春天说:“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不肯原谅我是不是?”
怪夫也说不清他是原谅她了?还是没有原谅她?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变了,过去她在他心目中是一块璞玉,现在却变成了一块石头,他想爱爱不起来,想恨也恨不起来。
春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颇有几分无奈地说:“你不原谅我,我现在也不能把你推出去,等思雨出来吧,她出来,我会把你还给她的。”
怪夫说:“我不想住这儿了,你能把我再送回到石松的饭馆里去吗?”
春天说:“人家帮你带着孩子就够麻烦人家的了,你再过去,住一天两天人家不说你什么,那是客情,时间长了人家也腻烦,你说是轰你?还是不轰你?你就别再去给人家出难题了。”
怪夫反问:“你不腻烦我吗?我一直闹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啊?你喜欢瞎子?”
春天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说实话那天要不是小梅把我僵到那儿了,我也不会嫁给你,我承认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不过我还是挺欣赏你的,我欣赏的不光是你的文笔,还有你的人格魅力,虽然你是个瞎子,但在我眼里仍然魅力四射。”
怪夫听了这话,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嘴上却不在意地说:“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你说过嫁给我因为我是个瞎子,不会干预你的生活。”
春天说:“我不否认有这种想法,但这只是其一,最主要的原因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已经不年轻了,闹腾不了几年了,等我折腾不动了,我也想写一部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有时间我把我的故事说给你听听,你也给我写一本书吧?”
一说到夫顿时就来了兴致:“你有什么故事?快说给我听听。”
春天说:“等你写完这部写我的故事吧。”
怪夫说:“我的这部已经没什么意思了,连个喝彩的人没有,是该谢幕的时候了,再不谢幕,剩下的这几个人也该退场了。”
春天说“下一部换一个剧场去演,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说是吧?”
怪夫不以为然:“换到哪儿去还不都一样,过了它红火的时代了,尤其是纯文学,看的人不多是很正常的现象,看的人多了反而不正常了,我说的谢幕是演不下去了,演员总不能饿着肚子在那儿去舞去蹈吧?我不想再让你养活我了,我想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春天说:“你想挣钱,还不是得靠我来给代笔吗,咱俩就像一对鸳鸯谁也离不开谁。”
怪夫说:“我挣了钱可以雇你替我代笔,我不会让你劳无所得的。”
春天说:“你要想挣钱就只能写我给你提供的素材,我的故事充满了爽点,让人看了就放不下,不信你就试试。”
怪夫说:“那你现在就给我讲讲呗,我想听。”
春天说:“明天吧,太晚了,我困的受不了了。”
怪夫倒在了沙发上,说:“我就在这儿睡了,你去床上睡吧。”
春天硬是把他拉到了床上,说:“你躺好了,我给你讲我的故事。”
春天从她的第一次恋爱讲起,她的故事还真是挺耐听的,怪夫被她温柔的情感所打动,产生了强烈的靠近她的渴望,他克制住了,直到春天把脸埋进他怀里,他才把她抱住。
春天亲昵地说:“好了,我们睡吧,明天我再接着给你讲。”
从那天开始,春天就开始给怪夫讲她的故事,一连讲了两天,第三天是除夕,春天说好下班回来带怪夫去石松的饭馆去过除夕的。
怪夫坐在沙发上听春节联欢晚会,联欢晚会快结束了,也没把春天等回来。
他想她也许是觉得带着他去不方便,自己过去了。春节联欢晚会结束以后,他便躺到床上去了,刚躺下,电话就响了起来,他忙从床上下来,向电话摸去,摸到话筒,他“喂”了一声。
石松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怪哥,你们怎么还没过来?”
怪夫问:“春天没过去吗?”
石松说:“没有,我打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关机了,我这才想到往家里打的。”
怪夫说:“我也在等她,她还没有回来呢。”
石松问:“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怪夫说:“是啊,就我自己。”
石松说:“你在家里等着,我这就和兵哥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