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皇帝的圣旨下达了,而且又派了一批官员来接管县城,至于那些犯事官员,则是跟着林月一起回京领罪,林月担心那些幕后主使会半路派杀手来阻止,特意跟大将军要了五百人护送他们回去。
可是就是这样严密的防护,他们半路还是遭到了袭击,那日他们行走在官道之上,以为安全的很,又有五百官军护送,自然不担心会遇到什么危险。可是没多久,他们一行到达一处石谷中时,漫天喊杀声便传遍山野,紧接着漫天箭雨便呼啸而至,巨石也纷纷滚落下来,大批护送官兵中箭而死,或者被巨石砸死,林月押着囚车,在几位副将的掩护下拼死杀了出去,可是他们也迷路了,慌乱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没命的往前跑,哪里还能顾得上看地形呢。
众人摆脱堵截后,来到一处积水潭,林月下令让众军暂时休息一会,她回头看去,见护送自己的士兵已经不足五十人,而且个个都是挂彩。虽然林月回来之前都料到可能会有敌人阻截,可是没想到对方势力如此之大,竟然敢袭击朝廷押解大军,而且看袭击她们的手段,貌似是早有准备。
“李副将,你找我什么事吗?” 林月坐在水潭边的一块石头上,看到一名副将拿着一支弓箭走来,于是问道。
被称为李副将的人拿着手上一只羽箭道,“监军,你请看这支箭,这不是私人打造的,是军中之物。”
林月半信半疑的拿起那支羽箭反复查看,还真是,上面还印着军械局的火印呢,难道袭击她们的也是军中之人?李副将继续说道,“军中用箭要求很高,价格极其昂贵,很少流落出去的,而且箭并非耐用品,一支箭最多反复用三次就报废了,而且遇到铁甲,一支羽箭就报废了,所以末将怀疑,这是一支军队伏击了我们。”
“可是谁能如此大胆,私自调动大军伏击我们呢?” 林月在脑海中想着自己的几个对头,那个京兆府自然不可能,出动几十个捕快还是有可能的,刑部也不太可能,剩下的只剩兵部了,虽然兵部只能在皇帝的圣旨下才能调动大军,但是私自调动千儿八百的兵力,也是有这个可能的,可是现在不是调查谁袭击的,而是尽管逃离这里才是重要,鬼知道那些追兵还在不在追捕他们。
她随后让大家尽快休整,然后派人去探路,只要到了大城市他们也就安全了。林月看着身边的大木箱子,自己可是要千万保住这些账本,还有这个刘大人的安全,他可不能死。林月灌了一壶水递给坐在囚车里刘大人道,“刘大人,这些人就是冲你来的,看来他们是不想让你活着回京城,你可要想好了。”
刘大人接过水壶咕咚的喝了几口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弄了好多账本,将我跟他们勾结的事情记下来,为的就是哪一天我被抓了,能拿这个要挟他们。” 林月冷哼道,“只要你死了,他们才能安全。”
好不容易等到前哨探查了地形,原来这里是云州的地界,距离云州城还有几十里路,为了保险林月决定不走官道,而是直接翻山而去。 气候炎热,加上干粮水源都没了,路上不断有士兵倒下,等他们到了云州城,林月身边只剩下十几名士兵。
好不容易来到城门口,却遇到了一些阻挠,他们满身血迹,又是一副军中之人打扮,守城的士兵自然不让他们进去,后来林月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名帖,一个小校尉才将他们迎了进去。 顾不上休息,林月赶忙就要去找这里的刺史,希望他能帮自己的一些忙,可是刘大人却反对道,“大人,你千万不能找他!这里的刺史我认识他。” 说到最后,他头低了下去,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月冷哼道,“你倒是怕死的很,为了你的一条狗命死了这么多人,要不是押着你进京,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刘大人急忙拉住她的衣袖跪下道,“我死不足惜,但是我不想死在他们的手里,你送我回京,皇上要杀要剐随便。”
林月一把抽出衣袖骂道,“朝廷给你俸禄,给你权利,你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放心,你一定会死的,但不是现在。” 林月虽然对这个刘大人好生厌恶,但是他的话应该还是真的,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了,保不准就有这里的官员牵扯在内,万一惊动了对方,被人来个瓮中捉鳖,那就不好办了。
她先是让这些人在城西找了家不显眼的旅馆住下,幸好这些士兵都是护卫轻骑,衣衫和普通士兵不一样,也不怎么显眼。住进去后,先是给那些受伤的士兵医治伤口,然后林月让一名脚力比较快的士兵驾着马车尽快赶往京城,让他们派人来接自己,越往后的路就越危险,要靠他们几个人平安回到京城,似乎有些太危险了。
夜晚降临,林月出去买了点吃的,为了尽量别被人发现,她让其他士兵分批出去买东西,为的就是不让人发现一次买多了被人看出来。吃饭的时候,李副将偷偷问道,“监军大人,我们为何不直接找这里的刺史,让他们派兵马护送我们回去?”
他是一个粗人,很少想别的事,看到这位监军如此小心谨慎,于是心里便有些别的想法。 林月说道,“之前偷袭我们的人,未必不是当地的五城兵马司,而且你不是说了吗,敌人的羽箭是军中之用,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云州刺史会不晓?更何况那些敌人没有追过来,单凭我们这点兵力,他们要杀光我们实在是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