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御花园赏月作诗,苏威、薛道衡、虞世基等人早已在畅春园等候,拜见皇上皇后,杨广问道:“各位爱卿来的好是时候,今夜月圆,朕欲赏月作诗。”
虞世基道:“臣有一本,正要呈奏陛下。”
“今逢月夜,本当取乐,不谈国事。”
“陛下,这是喜报,臣刚到奏报,得知陛下东西大捷,林邑国长表请罪,夷邪久国称臣,愿意遣使朝拜。”
隋炀帝、萧皇后闻听此言,喜上眉梢,萧皇后起身,对隋炀帝行了个万福:“臣妾恭喜陛下,成就千秋伟业。不仅剿灭琉求,而且还威震倭奴、南蛮,四方臣服。”
众人大喜,杨广、萧珺与几位大臣,各自落座,萧皇后道:“虞世基大人是才学过人,不如先做诗赋,让陛下与臣妾,一观才华。”
“不知娘娘以何物为题?”
萧皇后打量一番畅春园,对众人说道:“长廊之下,有家燕垒巢,不如就以戏燕为题,作诗如何?”
众人皆口称赞,虞世基赶忙欠身施礼,往长廊下观瞧一番,躬身言道:“微臣便以戏燕为题,做首《赋得戏燕俱宿诗》。”旁边宫人备好笔墨,虞世基提笔作诗:
大厦初构与云齐,归燕双入正衔泥。
欲绕歌梁向舞阁,偶为仙履往兰闺。
千里争飞会难并,聊向吴宫比翼栖。
虞世基写完六句,面色为难,故意摆出苦笑脸色,隋炀帝问道:“虞爱卿为何如此为难?”
虞世基摆出猥琐之相,难为情的言道:“陛下见笑,微臣一时想不出什么佳句,惭愧,惭愧。”
杨广大笑,站起身来,默默读了虞世基所做六句诗文,拿起毛笔,沉思少倾,落笔便写了最后两句:
花好月圆做巢聚,半点垂涎若涟漪。
明眼人一看便知,虞世基不是文墨不佳,而是故意大智若愚,装出笨拙之态,让皇上、皇后拿自己嘲笑取乐罢了。
见隋炀帝补上最后两句,虞世基伸出大拇指,连声称赞,叫绝不止:“陛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学装古今,真乃旷古奇才,令微臣佩服的五体投地,难以言表!”旁边众人也随声附和。
老臣苏威旁边一瞧,便看出虞世基马屁拍得得意,只是跟着附和而已。唯有薛道衡不知其中蹊跷,对隋炀帝、萧皇后说道:“微臣也也愿以戏燕为题,逢场赋诗。”
薛道衡来到桌案之前,不假思索提笔编写:
“垂柳覆金堤,蘼芜叶复齐。水溢芙蓉沼,花飞桃李蹊。
采桑秦氏女,织锦窦家妻,关山别荡子,风月守空闺。
恒敛千金笑,长垂双玉啼。盘龙随镜隐,彩凤逐帷低。
飞魂同夜鹊,惓寝忆晨鸡。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
前年过代北,今岁往辽西。一去无消息,那能惜马蹄。”
薛道衡一气合成,撂笔一旁,满腹得意,几个宫人举起诗篇,众人一看,称赞不已,萧皇后赞道:“好个‘空梁落燕泥’,薛大人不愧才学过人。”
隋炀帝只是冷笑一下,言道:“薛爱卿佳作,世人无不呤诵,连朕也心悦诚服。”
“陛下过奖,折煞微臣。”话虽如此,薛道衡却洋洋自得。
天色已晚,君臣各自散去,隋炀帝、萧皇后回到寝宫,萧珺默念道:“空梁落燕泥,真是千古绝句,谁人能及?”
“哼!”隋炀帝不屑言道:“薛道衡老儿,自持才高,焉敢在朕面前卖弄诗赋,当今文坛,谁人能与朕相比?”隋炀帝对薛道衡才华心生嫉妒,闷闷不乐,心中难容。
过了数日,百官上朝,
杨广问道虞世基:“朕命你主持编修《区宇图志》,不知如今进展如何?”
“回禀陛下,臣已初拟纲目,需编订一千两百卷,臣提笔忘餐,枕书待旦,明年陛下朝会万国使节之前,必能写成全书。”虞世基道。
隋炀帝闻听此言,身为满意,又问道薛道衡:“薛爱卿主持《大业律》新法编修,如今进展怎样?”
薛道衡奏道:“启奏陛下,新法争议不休,倘若高颎不死,新法不会耽搁。”
此言一出,众多朝臣,浑身一惊,隋炀帝当初冤杀高颎,本是大忌讳,没想到薛道衡哪壶不开提哪壶,只闻杨广拍岸怒道:“汝忆高颎么?”
薛道衡死钻牛角尖,解释道:“昔日高颎修编律法,决断英明,岂是我等能比?”
只见裴蕴一旁叱责道:“大胆薛道衡!朝堂之上,竟出杵逆之言,请陛下治其悖逆之罪。”
“左右卫士,将薛道衡拿下。”
偏偏是薛道衡老来胡涂,不知深浅,还想解释缘由,早已有殿前武士,执戈拿下。隋炀帝一甩袍袖,悻悻退朝。真可谓:
话不投机半句多,老来得罪胡涂活。
不知人际多虚伪,痴心一片难报国。
欲问薛道衡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