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九公也是个尊佛敬道的人,一看诸葛颖推辞,也不好强求,便问道:“那本帅再遇难事,如何求助于先生?”
诸葛颖笑道:“这有何难,贫道法力无边,大帅有难,贫道自然浮现眼前。”
吴九公大笑:“汉丹先生,仙风道骨,神机妙算,本帅可高枕无忧矣。”此时酒宴已备好,众人端酒答谢,推杯换盏共叙大事。
诸葛颖在起义军大营住了一宿,第二天便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吴九公亲自送出大营辕门。副将杜猛赶在后面,仰面看看苍天,依旧是漫天黄沙的天气,杜猛便在吴九公耳畔小声说道:“大帅,既然已经做法,为何天气不见好转,不妨问问仙师?”
“嗯。”吴九公点了点头,有转身问道诸葛颖:“汉丹先生既然已经施法,为何不见艳阳高照,依旧是黄沙漫天?”
诸葛颖道:“黄沙天气,风云难测,隋军定然不贸然出击,少则二三日,多则四五天。自然会黄沙散去,碧空万里。到那时,大帅出击,必然大吉。”
“原来如此。”
诸葛颖登上来时的木筏,告别吴九公等人,乘船离去。木筏渐渐走远,这时诸葛颖才命撑木筏的书童转向往北,返回隋军大营。
吴九公回到军中,只等黄沙天气早早散去,好尽快出兵。一连等了四五天,天气还是有几分阴霾。这时,副将杜猛匆匆来到中军帐,说道:“禀告大帅,鄱阳王到大营了。”
“快快去迎。”
众人迎到辕门外,只见一匹雪花银鬃马,翻身下来一人,身长八尺,相貌堂堂,年纪三十几岁,身着黑蟒袍,外罩披风,腰悬宝剑,此人正是鄱阳王吴世华。
吴九公上前躬身一拜:“大王到此,有失远迎。”
“叔父不必多礼,我正为交战之事前来。”
吴九公陪着吴世华,叔侄二人走进大营,吴世华问道:“一连数日,叔父为何迟迟不开战?”
吴九公道:“这几日风沙天气,我已请道士算过,不宜出战,待风沙过后,自然是开战的良辰吉日。”
“那风沙几时才能退去?”
“道士已做法术,有镇邪的神符,悬挂中军大帐,少则二三日,多则四五天,风沙必散。”吴世华也信以为真,便跟着进了大营。
商议完对敌策略,眼看天色暗淡,江南大营不时吹来一丝凉意,鄱阳王吴世华带着两个侍卫悠闲的在中军帐外转悠着。不经意间,注意到中军帐门框上悬挂的那张符纸。
且不说诸葛颖的文笔如何,但是这一手小隶书写的精美绝伦,浑然天成。“好字,好字啊。”吴世华正默念这首镇邪诗。
只听身后有人也默念道:“咒死鄱阳王吴世华。”
吴世华后脖子一凉,猛转身给身后侍卫一个耳光:“混账东西,你说什么?”
那个侍卫一愣,赶忙跪倒道:“大王恕罪,不是在下乱说,而是那诗句上这么写的。”
顺着侍卫伸手指去,吴世华二眉紧皱,两眼圆睁,自己观瞧着诸葛颖的那首七言律诗,问道:“这首诗怎么了?”
侍卫道:“把每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就不对劲了。”
反王吴世华把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一看:
咒请玉帝镇黄沙,
死魂自有神将压。
鄱水滔滔平恶浪,
阳炎复照变红霞。
王候真命属壮士,
吴楚六朝归豪侠。
世间通灵神仙助,
华夷听命合天下。
正好这首的每句第一字连起来是“咒、死、鄱、阳、王、吴、世、华”这八个字。说来也巧,起义军里面多数是鄱阳湖的穷苦渔民,多数都上不起私塾,大字不识几个,即便有认字的喽啰也未必能都认全,所以这几日也没人发现其中的蹊跷,偏巧今天吴世华亲眼所见,是大惊不已。
吴世华暗想这样一首毒诗写在符纸之上,倘若这首诗通了灵气,一旦灵验,自己必死不已。吴世华狠狠自语道:“叔父怎敢用这巫蛊邪术加害本王?”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吴世华对左右侍卫言道:“立刻召集亲军,随我捉拿反贼!”
“遵命!”
时间不长,吴世华带着两百名亲兵护卫,集合中军帐前,火把通明,刀枪闪烁,吴世华道:“义军大营,今有反贼茂盛,大搞巫术,陷害本王!”
亲兵听后,个个精神矍铄,整装待发,吴世华又道:“今晚,本帅统领亲兵,缉拿反贼,无论贼首为谁,格杀勿论!”
“得令!”
吴世华带着亲兵,直奔大帅吴九公的寝帐,此时吴九公正给副将杜猛交待事情,忽然一个卫兵冲寝帐,惊恐呼道:“大帅不好,营中生变!”
“啊?”吴九公道:“何人够胆包天,待我亲看。”
刚出来寝帐没几步,只见吴世华的亲兵,已将寝帐团团围住,吴九公的几十个侍卫,已拔出腰刀,针锋相对。
吴九公一看是自己的侄儿带兵前来,开口问道:“大王为何引兵包围我的寝帐?”
吴世华道:“叔父莫不是已被朝廷招安了吧。”
“大王不可听闲言蛊惑。”
“哼!”吴世华举着那张符纸喝道:“咒死鄱阳王吴世华,这咒符平白无故挂在中军帐是何用意?”
“这……”
不等吴九公解释,吴世华挥手令下,众亲兵蜂拥而上,与吴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