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皇后又道:“哀家听说,道长精通易术,通晓天文,知古通今,不知可否求卦?”
玄清真人浅笑道:“贫道专长只是行医诊脉;论天文,我不及师弟高德;论易术,我不及师侄杨伯丑;惭愧惭愧。”
一听杨伯丑的名字,萧珺到是多了几分兴致,问道:“敢问仙师,你那师侄杨伯丑现在何处,哀家曾问此名,正欲探访。”
提到这个杨伯丑,玄清真人唉声叹气,连连摇头,说道:“我这师侄乏善可陈,早年精通易术,为世人所知,但为人轻浮,不拘小节,半吊子脾气,还有些疯癫,整日游荡闲游,无所事事,连贫道也说不清杨伯丑在何处。”
萧皇后期待了许久,得知杨伯丑就是这么个庸人,也不再打算探访,众人陪着喝了些茶水,便起身前往西岳庙参礼西岳大大帝。
众人来至庙堂,面对西岳神君造像,萧皇后上高香三柱,率众人一起跪倒。庙宇之间,鸦雀无声,寂静安宁,萧珺祷告默念道:“大隋皇后萧珺祭拜西岳大帝,祈福神君能兴**,产万物,祈求神君保我大隋国祚兴旺,五谷丰登,中兴永驻,一拜。”
叩首一番,萧珺又道:“祈福神君怜惜生灵,通精气,有益于人,望神君散万民福祉,使百姓隆昌,再拜。”
二番叩拜,萧珺又道:“祈福神君保佑吾皇……”萧珺犹豫了一下,继而说道“……保佑吾皇及宣化夫人,康体长寿,福禄永年……”
萧珺话音未落,刚伏下身子,只听“嗖!”的一声,一件东西正打到萧皇后的太阳穴边。
这一始料未及袭击,划破了庙堂上的宁寂,萧珺只觉脑门一疼,一阵酸臭气味,袭入口鼻之间。
旁边张衡和两个侍卫赶忙护了上来,萧皇后惊慌之中,定睛一看,打来的就是一只磨损破烂的臭布鞋。
一个侍卫喝道:“何方贼人,安敢行刺?”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一阵讥笑,只见从西岳大帝塑像身后,冒出一个人头,险把众人吓了一惊。
玄清道人一看,起身喝道:“你这孽畜,安敢在此亵渎神灵,还不滚下来!”
只见那人三蹦两条,从神君造像身后,跳了下来,仔细观瞧此人,发髻蓬乱,尖嘴猴腮,两眼深邃,深褐的脸庞,也不知有多久没洗过脸,身材瘦弱,一身灰土色糟布袍子,裂开几道口子,还有两块补丁,两条沾满油腻的裤腿挽着,露出瘦细的小腿。两支脚一只赤脚,一只穿着破烂布鞋。
只见两个侍卫纵身而上,一把揪住那疯人,摁住双臂,轻而易举便被拿住,摁跪在地。玄清真人气哄哄走到那疯人近前,指着骂道:“杨伯丑你这孽畜,平日里不守管教,今天你冒犯皇驾,谁也救不了你……”
正在斥责怒骂之时,萧珺闻听这人便是杨伯丑,心中顿起几分好奇。萧皇后道:“仙师切勿怒骂,此人就是杨伯丑么?”
“哦,回娘娘的话,此人正是那不贤的师侄杨伯丑。”
“待哀家问话。”
玄清真人推了一下杨伯丑,说道:“伯丑,娘娘问你话,你休要胡闹。”
杨伯丑把脸一沉,屏住嬉笑,侧耳听着萧皇后问话。萧皇后问道:“杨伯丑,哀家问你,你为何要藏在造像身后?”
杨伯丑道:“我听娘娘祈祷些什么。”
“那你为何要拿臭鞋砸哀家?”
杨伯丑看了看说道:“左右人臣不得听闻。”
萧皇后看了看左右众人,挥手示意让众人退下,张衡道:“万一这人再发癫狂,只恐伤及娘娘。”
萧皇后道:“尔等退后四十步,倘若此人发狂,再杀不迟。”
“遵命。”
张衡、玄清真人等众人退后了四十步,庙堂四门尽开,众人远远望着萧皇后和杨伯丑一举一动。
萧皇后坐到庙堂旁边一把椅子上,对杨伯丑说道:“四十步之远,外人也听不见,你尽管说来。”
杨伯丑看看退远的众人,说道“我并非行刺,而是砸醒娘娘,唯恐娘娘的三次许愿不能梦想成真。”
“胡说八道。”萧皇后怒斥道:“你可要知道言语目无尊卑,欺君罔上,罪不可赦。”
“草民确实占卜过了。”
萧珺轻视着杨伯丑,冷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吾主志存高远,立下十二个心愿,定国兴邦,肃清寰宇,岂是你这一介草民所能测算的?”
“十二个心愿?”杨伯丑眯着眼,嘴里念念有词,伸手掐算着,说道:“娘娘若是饶过草民,十二年后,自见分晓。”
萧珺看着杨伯丑的猥琐样,冷笑着站了起来,说道:“哀家若在这庙宇高堂下令杀你,乃是亵渎神灵,哀家倒要看看十二年后,我大隋会何其强大?”
说着萧皇后出了西岳庙,张衡等人跟了过来,萧珺对众人说道:“哀家赦免这疯人,任何人不可伤及杨伯丑。”
“谨遵皇后懿旨。”
萧皇后祭祀祈福之后,游览了华山美景,过了两日便起驾回京,准备迎接越国公的凯旋之师。这才引出:
越公上本斩杨谅,萧珺不忍兄弟伤。
为助炀帝鸿鹄志,先使丞相自取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