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能医治蛇毒的老者命叫孙平章,是个生活在当地汉人,懂得一手医书,以此为生。孙平章跟着刘方来到营帐内,两侧各摆放一张床铺,分别躺着陈休、穆淮二将。孙平章赶忙服下身子,察看了蛇毒,又把脉相。
刘方、慕容三藏在一旁看的焦急,刘方问道:“伤势如何?”
“我看是小蛇伤人,毒性不强,幸好二位将军又是习武之人,身子硬朗。”孙平章从竹筐之中,取出一个小瓶,交予旁边军医,叮嘱道:“瓶中丹药,早晚服一粒,两日之后可见疗效。”
安排妥当,刘方言道:“请先生到中军帐叙话,本官多有讨教。”
“鄙人定当效命。孙平章道。”
刘方、慕容三藏、孙平章一同来到中军大帐,各自坐下,刘方问道:“孙先生,本官奉旨南征,路遇盘蛇寨,那敌将首领,善用小蛇,众人无计可施,有什么破毒蛇的办法,还望不吝赐教。”
孙平章问道:“大总管举兵南下,为何要讨伐林邑?”
刘方道“自东汉之时,交趾便属我华夏九州,林邑蛮邦占我州郡,立国自居,拒不归还,岂有此理?”
慕容三藏接过话,说道:“大隋皇上有旨,不仅要收复交趾故土,还要打通南洋,让赤土诸国向我大隋天朝进贡称臣!”
孙平章听罢,站起身来,作揖恭礼:“诶呀呀,二位将军,请受老朽一拜!”
慕容三藏问道:“老先生,您这是……”
孙平章道:“从我爷爷的爷爷就祖居于此,听说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交趾郡再无皇帝问津。从三国,到两晋,再到宋、齐、梁、陈,整整三百六十多年啊,从未有人在过问这块土地。”
刘方、慕容三藏互看一眼,此时孙平章两眼依稀,老泪纵横,感慨道:“三百多年过去了,这里的人依旧说汉话、着汉服,就算下葬入土,墓碑都是座南面北,到死都盼着中原的皇上能收回故土,养育子民呐!”
一席话让刘方、慕容三藏感触颇深,刘方道:“老先生放心,此番我等从罐州横渡南海,环绕海角,就是为收复东汉故土。”
孙平章说:“老朽老了,帮不上什么忙,但老朽知道破这盘蛇寨的毒蛇,可去离此不远的小黄山,盛产雄黄,可采取雄黄,腌制雄黄膏,涂抹身上,那毒蛇便不敢近身。”
“哦?”刘方大喜,对慕容三藏说道:“既然有此药材,速速安排人,请孙先生带着去寻找雄黄。”
“遵命。”
孙平章欣然应允,慕容三藏差遣了多路兵士,跟随孙平章前往小黄山,采取雄黄。真可谓:
从来一物降一物,雄黄能挡蛇牙毒。
小黄山下探药材,盘蛇寨前打通途。
孙平章带领隋军采了大量的雄黄石,带回军中,刘方命令所有将士一起动手,碾制雄黄,磨成了粉末,孙平章又添加各种中药,腌制成雄黄膏。
刘方、慕容三藏看了,先有一股刺激难闻气味扑鼻而来,慕容三藏言道:“莫不是让我等吃下这雄黄膏吧。”
孙平章道:“将军多虑了,这雄黄膏不是服用,而是涂抹身上,正因为气味难闻,才能使得毒蛇回避,不敢侵袭。”
“此事好办,我和慕容将军即刻吩咐下去。”
孙平章又叮嘱道:“倘若蛇王战败,可乘胜火烧山寨,所有毒蛇怪兽定会四散而逃。”
刘方、慕容三藏大喜,对孙平章连声称谢。
到了次日,雄黄膏分到碗中,让隋军将士涂抹在手臂和脸庞。毕竟采集的雄黄有限,全部涂抹在前队将士身上。只要前队克服毒蛇,后队将士便一起攻杀。
刘方、慕容三藏也涂抹雄黄,来到阵前。对面盘蛇寨的土兵,也列阵迎战,为首之人正是蛇王吉元伽。
一通鼓毕,隋将慕容三藏提枪催马冲入阵前,枪头直指吉元伽,高声喝道:“你这妖孽,毒蛇害人,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吉元伽诡异的眼神盯着慕容三藏,似乎闻到阵前有一股奇异的味道,但当地土人不识中医,更不懂得怪味的原因。吉元伽只是咬着嘴唇冷笑一声“哼哼……”,磕动战马,挥舞九股叉,直取慕容三藏,二人不容分说,厮杀一起。
吉元伽那两下子,哪里是慕容三藏的对手,打了四五个回合,便招架不住,伸手掏进皮囊,手腕子一抖,掷出一条小毒蛇。慕容三藏,正要躲闪,毒蛇已到近前,只见毒蛇一触到雄黄,猛地打卷掉落地上。
吉元伽大惊,又伸手再掏小毒蛇,但此时慕容三藏大枪刺刀,只听“哎呀”一声惨叫,这蛇王吉元伽被挑落战马,命丧阵前。
刘方大喜,高声喝道:“给我杀出!”
战鼓猛擂,人心振奋,隋军将士奋勇杀出,本来盘蛇寨的土兵就闻着阵前一股怪问,不知道是何缘由,又见毒蛇失效,蛇王丧命,使得山寨土兵落荒而逃,退回山寨。
见土兵退出山寨,紧闭木栅门不敢出战,刘方喊道:“火箭火弩,乱射烧之!”这才引出:
踏平山寨辟征程,南越诸蛮士气崩。
万劫不复难抵御,玉石俱焚毁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