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起来。蔑然忽然觉得有些恋恋不舍。虽然心里告诉自己,元庆谋已经与紫荷成了亲,但那种不舍的情感仍然涌出来。这将近一年前就出现的情感,竟然历久弥新。
“你一定要保重,保重!”
元庆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心里百感交集:“你一定要注意。”
蔑然转身走了,脚步很急。如果不急,也许就会被元庆谋看到那马上就溢出的泪水。
屋里只剩下元庆谋。他呆站着,心里一阵难爱。这才发觉,他其实是很喜欢蔑然的。蔑然的学识、达观,使他一见如故,不难释情迷。也许,他本质上,就喜欢蔑然这类型的姑娘吧?
进来两个士兵,对元庆谋象征性地抽了几鞭子,衣服前襟与古树杰的一样,被打成了几条。随后,送元庆谋回监狱。元庆谋一回去,就看见紫荷紧紧地把着牢房的木栅栏,在盼望着他。看见元庆谋被打得挺惨,紫荷嚎叫起来:“哎呀!他们怎么能这样没良心地打你?天杀的吕离,吕大司马,你咋就这样狠心?”
元庆谋哭了。元庆谋不知道应该怎样装傻子哭,可他哭得很伤心,一个劲地抹眼睛,进了牢房之后,把着木栅栏,对着紫荷哭:“他们打我,使劲打我。”他转身,抓住了古树杰的手:“管叔,他们打我,我不干哪!”
古树杰只好安慰他:“不要紧,过几天就好了。他们问你啥了?”
“问我是不是吴国人,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吴国人哪!我说不出来,他们就打我。”他掀动着衣服:“你瞧瞧,多好的衣服,都坏了。”
那边的牢房,紫荷气得使劲摇晃栅栏:“喂!有本事,来打我!打一个傻子,算什么能耐?大傻子,你别哭,哭得我心烦。你得像个男人,别哭!”
紫荷最后的喊声,变成了命令:“大傻子,不话你哭,听到了吗?”
元庆谋吓得躲到古树杰身后,不敢看她。可心里在问:傻子能这样哭吗?
心里真是没底啊!
送饭的来了,那是一个中年汉子,挑着个担子。他先来到紫荷的牢房门前,放下担子,从里面拿一罐罐的饭菜。紫荷马上对他喊:“告诉你们上面,我是不会吃饭的。除非把我放出去。不然,我就不吃饭,饿死!”
送饭的汉子挺老实,劝她:“我知道,你是紫荷姑娘,是王族的人。可不吃饭,会伤身体的。你总得养好身体吧?”
紫荷花大喊大叫道道:“我不想养好身体了。他们在栽脏陷害我,我咽不下去这口气。我不吃,肯定不吃!”
瘦老头儿跪在他跟前:“紫荷,你还是吃点吧!”
紫荷一脚踢倒了他:“你要是再敢胡说,我杀了你!”
瘦老头儿只好不说话了。
送饭的汉子四处瞅瞅,小声说:“紫荷姑娘,你不吃饭,跟谁对抗啊?没用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徐进帮徐大人也被抓起来了,”
“啊,为什么?”
“听说,是谋反。他手底下,抓起了十六个人,全是跟他一类的。紫荷姑娘,你想想,你还能出去吗?不如先把自己身体养好。吃吧,吃吧!”
元庆谋知道,这是秦蔑然安排的,其实是故意说给古树杰听的,让他信以为真。但实际上,恐怕徐进帮也真的被抓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紫荷失声地说,忽然大嘴一张,再次哭起来。“咱们家,今年怎么倒这么大的霉啊?我不甘心,不甘心哪!告诉他们,我要见大王,我要见大王!”
元庆谋注意地古树杰,只见他瞅着紫荷,满脸的疑惑。
除了紫荷,其他人都吃了饭。挑担子的汉子劝了紫荷一阵子,见实在劝不动,只好挑担子走了。紫荷越骂嗓子越嘶哑,最后没了声,倒在草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