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谋悲哀地叫:“你这是干啥呀?踢了我,自己还叫。你让不让人活了?”
紫荷的疼劲过去了,又想过来踢。元庆谋这回采取了逃跑的对策。他嘴里发着哭声,颠来倒去地跑。紫荷一个不留神,他进了小屋,把屋门关得紧紧的。紫荷无论怎么敲,也不开门。紫荷气得踢门,又碰到了脚,大声小声地呻吟着,坐到元庆谋铺在地面的那张虎皮上。元庆谋这才从小屋里走出来。
元庆谋心里直笑,表面上却似受了极大委屈,说:“你这是何苦呢!”
紫荷还要叫,却听到有人在推外屋的门。推不开,就嘣嘣地敲起来。元庆谋大喊一声:“来了!”跑过去,把门栓拉开了。外面进来几个人,是黑胖大汉、村姑,和一个长得十分高大的中年汉子。元庆谋认出来,那中年汉子就是眼睛如古洞一般的蒙面汉子。
紫荷顾不得脚疼,警惕地站起来。
黑胖大汉凶恶地问元庆谋:“你栓门干什么?”
元庆谋答:“防狗!”
“谁是狗,你骂谁?”
元庆谋怒气冲冲地说:“我骂得就是你!你把这女人送进来,逼我与她成亲。可你看看,我现在受多大的气儿!还得侍候她睡觉,还得陪伴在身边,当她家的小狗。稍不如意,就要执行家法。”
“哈哈哈!”古洞眼睛的汉子大笑了。“小兄弟,”他过去拍拍元庆谋的肩膀,“你应该感谢我们才对。紫荷是什么人,那是王族的血统,娇生惯养长大的,正应该有点儿脾气。能嫁给你,你应该天天趴着替她服务才对。”他向紫荷一鞠躬:“见过紫荷姑娘!在下是洪裕门的帮主,名叫江广。”
“洪裕门?”紫荷瞪大眼睛,想了想,“嗯,我知道这个帮派。不是生活在湖上吗,怎么到了陆地?”
江广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确实在湖里生活。可最近,我们的人从各方面得到消息,说吴国要吞并徐国,而徐国国君又太软弱。徐国要是亡了,还有我们的活路吗?所以,我们决定要帮助徐国。让田?装成徐仲,改换国王,就是我们的计划之一。”
紫荷脸上现出怒气,往前走了一步:“你们搞叛乱,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给我喂了春药,还让这小子糟糕我?”
江广又是哈哈一笑,刚要说话,却被黑胖大汉插断了。黑胖大汉蛮横地说:“徐紫荷,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这是在帮你忙!”
“什么,帮忙,咋帮忙?”紫荷满脸的疑惑。
江广接过话头说:“紫荷姑娘请别动气,听我解释。我们早就听说,睢城司马徐进帮比现任徐王有能力,可以承担起责任,保证徐国不倒,我们很想进见他。可是,没等我们与他联系,他却被女巫秦蔑然所灭。我们很是沮丧。正这当口,遇到了你。我们一想,如果你能嫁给这个田?,等田?刺杀完徐王之后,你跟他一起现身,田?就可以以女婿的身份,恭迎你父进王城,继任徐王。此事关系到你父成就大业,你不会害怕做出这样的牺牲吧?再说,这田?,人样子很不错的,值得你一嫁。”
紫荷嘎巴一下嘴,无词了。她想了一阵,断然说:“好吧!事已至此,我不同意也不成了。不过,确实对我父成就大业有好处。我马上见我父亲,行吧?”
“求之不得!”
“走之前,我要跟田?叮嘱几句。你们先出去吧!”
黑胖大汉犹豫,江广却拉拉他:“让小夫妻俩说点私心话,应该的。”
紫荷把元庆谋拉进小屋,紧紧地关上门,低低地说:“你知道江广是什么人吗?他真名叫古树杰,是我家的大仇人!”元庆谋惊得要说话,她一掌堵住他的嘴,“你别嚷,听我说!那是我一岁时候的事儿。他以为我不认识他。可我妈常跟我讲,前几天还叮嘱我,只要看见眼睛如古洞一般的四十来岁的大高个男人,就一定要注意。他现在是吴国人,是吴国的奸细!他下春药,逼你跟我睡觉,又假装让我回去报信儿,其实就是羞辱我父,告诉我父,我让人玩弄了你的姑娘,你有啥招?他又用利益引诱,其实最后是杀掉我父。他可真恶毒啊!你要心里有数,等着我,我会回来的。你记住,你是我的人,永远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