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也没用啊,全都外出了。”
管事也不由狠狠啐了一口,“什么运气啊,若是这马不中了,我们可怎么跟大官人交代。”
侯哥儿撇撇嘴,这些人真是太讨厌了,早知道不来了。
赵清河依然佯作未闻,只要没人阻止他治疗,他都不会做声。想要得到别人的信任,还需自个证明。
走近马厩赵清河闻到一股难闻气味,那马不受人制,就他进来这么一会,又是突然卧地,四足朝天,抱胸咬臆,又是突然站起撞壁冲墙,直把一群家丁吓个半死,想去禁锢却完全不得其法。
赵清河不由皱了皱眉,“这般不行,得将马保定住。”
管事虽是不信这赵清河,可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姑且相信他。管事唤来几个壮实的家丁任由赵清河差遣,赵清河指导几人将这马保定住,一边安慰那马莫用惊慌,他是来给它看病的。这马好似听懂一般,虽然依然不安生却没有方才那般暴躁。
唇舌干燥,粘膜赤紫,舌苔干黑,肠音弱,脉搏微快,气促喘粗,精神紧张,典型的结症。
赵清河出马厩,朝着那管事道:“可帮我寻来茶油和一盆温水?”
管事虽是不解,却依然吩咐家丁去寻了,“可是查出何病?”
“这马便秘了拉不出屎,患了结症,现在看来应该是前结。”赵清河边说着边将袖子挽起,露出一节白嫩的胳膊,这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一副弱鸡仔模样,明明他跟着常廷昭练武有段时间了,可身上一点肌肉都没有,害得他每次都被常廷昭耻笑。
茶油和温水很快被拿了过来,赵清河先让侯哥儿协助一同给马灌肠,然后右手涂抹茶油,五指拢成锥形,边旋转边进入□,直把一群人瞧得倒吸气。若是别人做这事还罢了,赵清河这般模样的人做起来,说不出的违和。
众人看得热闹,并没瞧见后方来了一位华衣公子。身着宝蓝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云翔的镶边,挂着一条碧绿如意玉,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原本只是过来瞧一眼,可一看到那大夫模样的时候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忍不住向前了一步。
“大官人。”管事第一个发现这男子,赶紧上前招呼。
那男子微蹙眉,指着正伸手入马直肠不知在探什么的赵清河问道:“这人是谁?”
管事恭恭敬敬道:“是病马监的大夫,病马监其他大夫都出诊了,只有这个小大夫有空闲。”
那男子诧异,这赵清河什么时候还有了这技艺。
赵清河并未察觉有人在盯着他,他正在腹腔里寻找结粪的部位,突然眼睛一亮,可算摸到了这作乱的臭东西。赵清河用手抵住结粪移向腹壁,固定好结粪对着侯哥儿道:“用拳头朝着我指的地方敲打。”
侯哥儿还是第一次亲手捶结,一时有些激动起来,咽了咽口水在心里过了一遍这才举拳捶了上去。捶了三下,感受到结粪碎成数块这才停手,赵清河能感觉到有气体放出,朝着侯哥儿点了点头。
“我做得还行?”侯哥儿惴惴不安道。
赵清河笑着鼓励,“很好,一会再接再厉,下次试试让你找结粪。”
侯哥儿两眼冒光的点头,心里那叫个美,这马厩里臭气熏天也觉得香气宜人。赵清河又继续寻找,直到再寻不到结粪这才将手抽了出来。
用水将手洗净这才开口道:“去拿十斤淡盐水来给他灌下,我一会开个药方子吃下便无大碍了。这几日先莫要喂养,每日让他饮些淡盐水或者面汤即可,两日后再给他吃些易消食的草料。以后莫要奴役前后给他吃太多草料,注意让他饮水,就不会复发。”
管事连连应下,那马经过这么一折腾已无方才那焦躁痛苦模样,甩着尾巴悠然自得。
管事恭敬道:“小大夫虽然年纪轻,可这技艺却是不含糊。”
赵清河笑笑,“养家糊口罢了。”
赵清河开好药方子,便是收拾东西离开。眼角看到一个与这地方格格不入的华衣公子也不甚在意,想来应是这里的主人,只朝着他点了点头便不再搭理。
心里正纳闷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就被人叫住了,“赵清河。”
赵清河顿了顿,转过头来,见是那公子在叫他,不由愣了愣,还是认识的?“啊?”
“你果然是赵清河。”
赵清河点点头,“没想到我还有些名气,请问公子哪位?”
那公子拧了拧眉,“没想到几日不见倒是越发有心思了,倒是下了功夫。还佯作不识,又在玩什么花样。”
赵清河正摸不着头脑,突然心底一抽,记忆中一个模糊的背影呈现在他的面前,与这公子和在了一起。
我勒个去!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这个人竟然是那个什么西门大官人,西门祝!
方才走的后门,并为看到那府邸门匾,又未曾问仔细,竟是这般凑巧进了这个人的家门。早知道就不过来治了,瞧瞧这是什么话,好似他多稀罕赖着一样,也不看看自个什么模样。
好吧,这人确实长得不错,fēng_liú倜傥至少看面相也算是个人物。可因为原身关系,对这个人并无好感。就算原身痴缠烦了点,也不应这般戏弄害了人丢了性命。
不管两人谁对谁错,面对西门祝,赵清河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从前原身那缠人模样,想想都害臊。
赵清河这张嘴从来都是不吃亏的,道:“这不是脑子泡了冷水傻了一时没瞧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