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马监坐诊的六位大夫,五位都拿到了奖赏,只有曹大夫一人什么得没得,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最要紧的是,上头竟然准备将钟老大夫和钟兴元一同调入府里的病马监。
这个他求之不得的机会,这两人竟是没有接受。说道是这新湖县兽医原本就紧张,他们二人若是再离去,只怕到时候根本忙不过来,而且他们的家乡在此也不愿离开。
曹大夫差点没想着冲向前摇晃他们的肩膀:你们不愿意去,让给我啊!
只可惜无人听到他的心声,最后换了周大夫去调入府里,直把周大夫乐的。他原本就来自泰河府,只是医术不显一直被放在新湖县而无法回到府中病马监,又不舍得离开自立门户,毕竟自个单干虽说自由不少,兴许还能赚得更多,可哪有现在的体面,如今可算是如愿了。加之周路要去考京城太仆寺学生,考上的几率还很大,更是欢喜的当场宣布过几日大摆筵席,到时候在座所有人都要到场。
这更是令曹大夫气得第二天愣是爬不起来,平日最为嚣张的曹宽都低迷了不少。那日跟着去的学徒小工可不少,如今都得了嘉奖,工钱还翻倍,在这病马监工钱代表地位高低,这一下不少人都把曹宽比了下去。其他大夫又因为嘉奖高于曹大夫,更是狠狠的压了他一头,他如今哪里还有资本可以耀武扬威得。
侯哥儿有了钱,腰杆都挺得直直的。当天中午就请赵清河下馆子,平日他都蹭着赵清河,现在终于有了钱请赵清河吃顿好的。
赵清河并未拒绝,一味的给予很容易将对方宠得以为理所当然。他虽然不需要侯哥儿谢他什么,却也不希望让侯哥儿养成这样的心态。
周大夫和魏大夫以及钟老大夫后来也分别请了赵清河以作感谢,若非他,他们哪有这荣耀。
赵清河回到常家别院,乐呵呵的与常廷昭提起这事,“我可真运气,听说以前可没这么大力度的奖赏。一轮到我,嘿,立马不一样了,什么叫运气,这就是!只可惜这里没卖彩票,否则我绝对会去买个试试。”
“彩票?”
赵清河解释了一番,常廷昭挑眉,“岂不就是赌博?”
赵清河想了想,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反正都是赌运气。”
常廷昭一把将他搂入怀中,“相信那什么鬼运气不如相信我。”
赵清河望向他,顿时失望不已,“怪不得能得这么重的奖赏,竟是因为你?”
常廷昭见此十分不悦,狠狠的吻上他的唇,直至两人气喘吁吁才分开,“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我。”
赵清河的唇被吻得微微红肿,面色红晕,“怎么说?”
原来这奖励制度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颁布了,只是总有人中饱私囊,一层层剥削,等传到下边的时候已经没剩下几个铜板了。这次有常廷昭盯着,所以才会让这奖励半分没被扣,全数进了真正做出贡献的人口袋里。
赵清河狠狠呸了一口,“这些贪官污吏!真是可恶至极。”
常廷昭也摇头叹气,“奖励被夺走还是好的,若是功劳也被夺走那才是可悲。想我大佑兵士在边疆保家卫国,却养肥了这么些人。”
不仅仅是个小小的病马监,他们这些将士在外浴血奋战,每日站在刀口拿着命与人拼搏,可又有几个最后能得到应得的嘉奖。
“所以你更愿意征战沙场,而不愿意入这官道?”
常廷昭摇头道:“倒也不全是不愿,而是不擅长,那些弯弯绕绕实在不适合我。我更喜欢瞧不顺眼一刀砍下去,这么不敢不脆的纠缠,心里憋得慌,受不了那个气。这种事还是让我哥去应付,我可没这耐烦心。”
赵清河哼哼,“过度谦虚就是骄傲,我瞧你满脑子鬼点子可是多得很。”
常廷昭夸张的瞪大眼,“我这般老实肯干的人,竟然被你这般说,真真是太伤我心了。”
赵清河嘴角抽抽,“你竟说出这样的话,真真是肉麻到我了。”
常廷昭用那发硬的部位往上顶了顶,“你瞧,多‘老实’,心里想啥立马表现出来,一会让你瞧瞧他是如何的‘肯干’!”
赵清河瞧见他那毫不掩饰的灼灼双眼,腰都酥软了几分。
一大早,赵清河趁着沐休回到翠山村,还提着一堆之前庄上杨管事送的鱼干、腊肉等等。
常廷昭怕他提得辛苦原本想命人送他回去,可赵清河却不让,如平时一般连画舫也不愿意坐。秀恩爱死得早,出风头死得快,赵清河坚信这一点。
常廷昭对赵清河一直不愿将他带回家,心中十分不爽快。
赵清河耐心哄道:“你还是别吓唬我那对可怜的老母亲和老父亲了,就你这模样往那一站就知道非富即贵。我俩在成婚以前,还是莫要透露的好,你虽长得正人君子,可也架不住平民百姓对你这身世的畏惧。”
常廷昭虽然心中不悦,却也明白其中道理,所以一直并未说什么。只是恨恨道:“我看你能把我藏到什么时候!”
张氏笑眯眯的将东西接过来,嘴里忍不住唠叨,“每次回来都拿这么多东西,莫要老顾着家里苦了自己。”
面对关心,如何不会动容。赵清河笑道:“我有分寸,您没瞧见我比之前都壮实了不少吗?而且还长高了些呢。这些东西都是我给人治鱼别人送的,并没有花钱。”
张氏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