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经过此次的打击之后,再次沉寂了下来,李氏心中虽然暗自称意,可想到自己之前一样遭遇了铩羽,也就没敢再去行什么“偶遇”之类的事,宋氏和李氏都安分了,钮祜禄氏和耿氏就更是只管安静的窝着过自己的日子,李嬷嬷的管事工作也因此受益,少了许多想象中的麻烦。
四贝勒府里虽略有微澜,但总体来说还算是平稳,讷敏在外面也很是顺利,八公主的紧张和茫然已经褪去,皇家的高贵庄重与性情的温婉揉到一起,形成了她独特的气质,接人待物时落落大方,应对处事上有张有弛,初开始还稍有的滞涩,也渐趋于平和自如,眼见着妹妹的变化比自己希望的还要好,十三阿哥欣喜之余,对讷敏的感激也更深了。
五公主温宪和硕公主也觉得不虚此行,她原本就知道自己的嫂子是有本事的,此次之后才更加有了体会,以前她也常与嫂子同处一种场合,只是没细致观察过,也就错过了嫂子的真正高明之处。
对皇家人来说,要做到以气势压人并不是什么难事,自己也早能做到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可嫂子却是可以将自身的气度收放自如,随场合环境而变,或高贵,或内敛,或亲切,或端肃,不管采取的是何姿态,总之都是最合适的,对此,温宪也不能不自叹不如,而承受着她的关心,又看到她对八妹的悉心教导,又另有了一分感动。
讷敏对自己这次的收获也是很满意的。十三阿哥的托付她没辜负,温宪也平安的带回来了,皇太后见温宪的精神比走时还要饱满,神情间很是欣慰。康熙对此行的圆满也提出了表扬,只是德妃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在永和宫里说的话也是不阴不阳的,不过,她是惯常如此的,讷敏也不觉得很奇怪,更加不会为此影响到即将回家的喜悦。
而在听了李嬷嬷讲述自己不在府中时发生的事情,讷敏才明白德妃的态度所为何来,也为宋氏的表现而微皱起了眉,“她这些日子表现得如何?”
“自那次吓了人之后。倒是没再发作。”李嬷嬷回答道。“只是就那一回,也够呛了,她倒是下了令不让往出传。可有李格格在,又哪里能瞒得住?奴才听到后,也压下了不许再说,只是却难免下人们一见到侧福金的影儿,就都赶紧尽量避开来,这也难怪他们,谁知道侧福金会不会又再次发作,大家也是怕自己在场会受了牵累。”
“找太医来看过了吗?”讷敏问道。
“侧福金发热后第二天一大早,奴才就差人拿了爷的贴子去请了太医过来了,”李嬷嬷禀报道。“说是受了些风寒,并没大要紧,歇一歇就好了,奴才也悄悄的问了失魂症的事儿,还是说只能靠自己恢复,并没有什么太有效的办法,只是下人们总这么人心惶惶的也不是个事儿,奴才有一个拙见,是不是让侧福金到别院静心调养一段时候,说不得就好了。”
“这事儿等我想想再说。”讷敏并不很想这么办,有宋氏这个让爷不待见的侧福金在府里,对李氏也能起到压制的作用,况且她也知道,宋氏并不是发疯,她是在见过四阿哥之后才发作起来的,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受了什么打击,就不知四阿哥到底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四阿哥对讷敏的询问很是不以为然,“是她进宫多嘴多舌,又异想天开的说要拿牛痘替换人痘。”
听四阿哥简单的将宋氏做的事情说了,讷敏对她在德妃面前的多嘴并没有怎么在意,若不是四阿哥已经明确表示出了反感,若不是不想让人觉得四贝勒府没有上下规矩,讷敏还真想让她去努力,去努力改善四阿哥和德妃这一对母子间的关系,看她怎么碰得头破血流,自己两辈子已经认清了不可能的事儿,也真亏得宋氏有这个信心。
引起讷敏重视和在意的,支是四阿哥认为是异想天开的牛痘之事,身为一个母亲,对人痘的并不绝对安全,自然是有担忧的,弘晖和弘昐种痘时,她就一直提着心,而弘晨还没种过痘呢,若是真有一个比人痘更安全、更有效的方法,她当然是很乐见的。
不过同时,讷敏也想到了这件事若是真能成,会有什么隐患,“汗阿玛在人痘的研究和推广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也为之而自豪......”
讷敏的话还没讲完,四阿哥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信她的话?”
“我不是信她的话,”讷敏摇摇头,“我只是想到在此之前,她想出的东西还都是可行的,以牛痘替换人痘,听着虽然不可思议,却也难说就一定不行。人痘是很好,但也确实有其危险存在,若是能有一种更安全的法子,大清就更有福了,而咱们那还没种过痘的三阿哥,以及他之后的弟弟妹妹们,也能一并受益。”
“我想到你会这么说了,”四阿哥笑了笑,“只要是为孩子好的,你是怎么都要试一试的,其实,我虽认为这是异想天开,却也派人去养牛的人家问过,结果倒也不是那么无稽。”
“我也想到爷不会随便就将这事儿扔到一旁不管了,”讷敏也笑了,“既然查过之后,结果不是那么无稽,那爷接下来是不是准备要着手一试呢?”
“是对咱们孩子,对大清有益的事儿,当然是要试的,”四阿哥点了点头,“只是在没成之前,此事还需保密。”
“这是自然,”讷敏知道四阿哥既然决定要试了,就会把后续的事宜安排得当,但还是提醒他道,“另外,宋妹妹那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