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冷君柔出入养心殿的次数多不胜数,因而很清楚怎样去养心殿最不容易被人发现,仅需一炷香功夫,她便顺利抵达养心殿。
今晚正好是李浩值班,因为蓝隽事先打过招呼,李浩没有任何质问,更无阻拦,还很有默契地给冷君柔一个祝福和鼓励的注视,让她轻易进入古煊的寝宫内。
情况如她暗中调查到的一样,古煊今晚并没召人侍寝,房里静悄悄的,巨大的龙床上,也只有他一人。
他还没有睡,在发呆,而且,似乎陷入很深,不然凭他的功力,不可能觉察不到有人出现。
他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深夜里能占据他脑海的人,会是谁?还会不会是自己?
冷君柔不立即唤醒他,只是远远凝望,看着那张俊美如昔的面容,她心驰里竟然感到微微的荡漾,原来,再深刻的痛和恨,都无法彻底毁掉某些爱。
极力甩掉那不该有的眷恋和痴迷,冷君柔重新迈步,缓缓走近他,在他面前停下,终于把他从沉思中引回神。
看到她,古煊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愕然,继而,面色更沉,叱喝出来,“你来做什么?”
冷君柔不慌不忙,淡定从容,沉吟片刻后,摆出谦卑的样子,福一福身道,“臣妾是来给皇上请罪的。”
请罪?古煊犀利敏锐的鹰眸,再次呈现困惑不解,精芒闪烁异常。
“皇上猜得不错,臣妾的确是南楚国派来的人,目的是想蛊惑皇上,等时机成熟便一举消灭东岳国。”冷君柔自顾说出事先编造好的谎言,“不过,臣妾对皇上的爱也是千真万确,皇上英明神武,俊美不凡,温柔体贴,让臣妾情不自禁地倾心,无法自控地堕入皇上的情网中,为了和皇上长相厮守,不惜背叛了主人。”
随着她的述说,古煊心头疑惑持续膨胀,他料不到,她真的是易寒派来的奸细,更料不到,她会坦白。曾经,他突发奇想,希望她能“弃暗投明”,想不到她真的会这样,而且,还是在自己提出之前。
只不过,她后部分话,是真的吗?或者,又是她蛊惑的本领?思及此,古煊心头已经暗暗筑起一道墙。
为了留意他的表情,冷君柔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她忽略不深究自己此刻的深情是否发自内心,又或者是依照计划中的假装,继续往下说去,“臣妾虽然是易寒的棋子,但臣妾的身体,只有皇上碰过,除了尧儿,腹中那不幸被毁的胎儿,也都是皇上的种,臣妾真的不明白,为何皇上会说他是野种,而且还……”
泪水已经盈满冷君柔的眸眶,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痛,为自己那无辜的孩儿,泪水当中,还隐藏着对古煊和绮罗等人的恨。
而古煊,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竟然感到一股心疼,那晶莹闪烁的泪花,已经悄悄冲破了他刚筑起的心墙。
偌大的室内,有了片刻的寂静,两人彼此对望,各自的心里,是不同的感觉。
一会,冷君柔突然仰头,伸手抹去眼中的热泪,继续深望着古煊,嗓音中还带着一丝哽咽,“痛失孩儿,让臣妾柔肠寸断,义愤填膺,深深怨恨皇上,恨不得……恨不得和痛杀孩儿的人同归于尽!后来,紫晴跟臣妾说,皇上可能也是被人煽动,皇上估计太爱臣妾,以致一时失去理智,紫晴还说,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这个宝宝注定和臣妾无缘,臣妾已经失去了宝宝,不能再失去皇上——那个臣妾深爱的夫君。”
尽管她话中的某些字句已经犯了大不逆,古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愤怒,心情随着她的痛诉而起伏,明知这或许是她的诡计,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冷君柔隔着水汽氤氲的泪眼不着痕迹地留意着他,觉察到了他的动容,索性靠近过去,不经他允许就坐在他的身边,挽住他的手臂,把头依偎在他的肩窝里,继续诉说,“皇上亲手扼杀了臣妾和皇上的爱情结晶,臣妾应该记恨皇上,然而,在这些备受冷落的日子里,臣妾不由自主,脑海闪现的总是曾经和皇上一起的美好时光,原来,臣妾已经离不开皇上,即便皇上对臣妾做过一些非人的对待,臣妾对皇上的依恋,仍然无法停止和消失。”
冷君柔说罢,挽住他手臂的两手忽然松开,改为环住他精壮的腰腹,抱得紧紧的,脸顺着他的手臂不停摩挲,“皇上,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不管基于什么原因,一切,我们就让其过去吧,臣妾只希望,日子能回到以前,没有皇上的日子,臣妾生不如死,没有皇上的宠爱,臣妾宛如一朵没有阳光滋润、即将凋萎的花,臣妾恳请皇上,重新浇灌这朵花,让她恢复之前的茁壮成长。”
她刚刚那段话,大大满足了古煊身为男人的骄傲和自豪,即便他是个尊贵的皇帝,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受到这样的表白,何况是发自她的口,故他也避免不了沾沾自喜和极大的优越感。加上她柔软无骨的触碰,她满身的幽香,他更是被迷得昏了脑子,那是他潜意识里对她的无法抗拒。
冷君柔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心头大喜之余,继续按计划行事,手自他腰间松开,一个翻身,跨坐在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她的红唇。
出其不意的献吻,让古煊先是一怔,在她的刻意挑逗之下,他本能的*跟着窜起,暂时冲走了防备,反主动为被动,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蛮腰,加深加剧这个吻,他那不安分的大手,还开始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