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隽困惑的心,夹杂起一丝警惕和防备。
冷君柔则惊喜愕然,喜的是,时隔这么久,终能再遇神秘人;纳闷的是,自己已经逃离皇宫,神秘人因何晓得来这找自己,莫非她真的有无所不能的本领,另外,她与易寒一起出现,是凑巧呢,亦或是……
神秘人还是那种锐利复杂的眼神,打一出现就定定审视着冷君柔,须臾,蓦然道了一句话,“看来你最近过得很不好!”
她语气淡漠如旧,听不出是在幸灾乐祸,或同情感慨。
冷君柔一双晶亮清澈的水眸,同样一瞬不瞬地回望着她,轻咬唇瓣,没有接话。
至于易寒,眼神耐人寻味,先是对蓝隽瞄了几下,随即直勾勾地盯着冷君柔,低沉的嗓音打破沉默,“找我何事?”
冷君柔继续沉吟片刻,才启唇缓缓道出,“你上次说过,我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你。”
“嗯?”
“我被古煊追杀,希望你能救我们!”冷君柔毫不隐瞒地发出请求,其实,她觉得他应已知此事,毕竟,这事闹得这么轰动,一直在暗中探视皇宫情况的他,不可能不知晓。
“你要我怎么救你?带你离开东岳国?又或者……”易寒拉长尾音,幽邃的黑眸依然饱含深意地斜视着她。
冷君柔略作思忖后,轻声道,“希望你能救我儿子出来,然后送我们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生活。”
易寒听罢,摆出一副为难状,“想从皇宫救出一个人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这个人是皇子,再说,经过这次的事故,古煊必定派人严加把守,故我暂时只能保护你逃过追捕,至于你儿子……”
“只要你能办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冷君柔迫不及待地表态,在她认为,易寒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没有好处的话,他恐怕不会轻易答应。
果然,易寒眼里飞速闪过一丝精芒,一会,果断地道出,“你想要夺回儿子,唯一的办法是,古煊倒台!”
“古煊倒台?你是指……你要正式侵略东岳国?你要击败古煊,然后将东岳国纳入囊中?”事到如今,冷君柔便也毫不隐瞒自己所知的消息。
易寒并不感觉愕然或窘迫,继续若无其事地道,“不是我,是兰——陵——王!”
“兰陵王?”
“历来帝王之家内斗惨烈,亲兄弟争权夺位,杀身害命几乎是惯例,兰陵王各方面皆不亚于古煊,由他当皇帝也未尝不可!”易寒俊脸从容如旧,眸色却更是高深得看不出任何表情。
冷君柔足足怔愣了许久,呢喃而出,“兰陵王似乎没有这样的野心。”
“一个人有没有野心和*,视乎他有无所求,只要你出面求他,他定当在所不辞!”
听到此,冷君柔霎时又是一阵震撼,莫非……这个易寒清楚兰陵王对自己的感觉?但是如何知晓的?紧接着,冷君柔不禁还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兰陵王,尧儿将来若然需要帮忙,他能否答应,当时,兰陵王毫不犹豫地说在所不辞!
不过,当时的假设性竞争,是基于尧儿和其他皇储之间,如今关系到古煊——他的亲皇兄,手足情深的他愿意吗?
“怎样?你同意的话,我立刻帮你安排。”易寒又开口,有点催促的意味。
冷君柔定神,注视着他,没立即回话,而是表示疑惑,“你当初不惜忍痛割爱,派冉妃到古煊身边,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古煊个人吧?你当真没有其他野心?”
易寒也先是一愣,而后肯定地答,“不错,我千方百计,就是为了取古煊的首级,如今兰陵王能帮我实现,我何乐而不为?”
“为什么?你很恨他?为什么那么恨他?”
这次,易寒不答,还转开了话题,“原因你别管,你只需回答我刚才的提议,你是否同意听从我的安排,前往求助兰陵王,你要清楚,这是最快最保证且也是唯一能让你们母子团圆的办法。”
冷君柔终也不再追问,清冷的眸子突然朝蓝隽看了下,蓝隽并不给予直接反应,只是若有所思地回望着她,于是,她又下意识地看向左边,对一直沉默的神秘人发话,“我能和你谈谈吗?”
神秘人面容一瑟,在冷君柔自行迈步时,她便也跟上,一起走到距离洞口约有几十丈远的地方。
她们并排而站,目光齐齐看着前方,今天正是月圆之夜,皎洁的月光将整个大地照得亮如白昼,地面的一景一物,皆清晰可见。
一会,是冷君柔打破沉默,她视线已自前方收了回来,往左侧看,迟疑地问,“你和易寒……到底是什么关系?”
神秘人身体微微一僵,并不应答,锐利的双眼依然目不斜视。
“你们应该不是陌生人,今晚一起出现也绝非巧合吧?”冷君柔接着说。
终于,神秘人面向她,再缄默数秒,这才应道,“他是我的儿子。”
淡淡的语气,却给冷君柔带来深深的震颤,许久才能继续,“他就是你当年红杏出墙所生的孩子?”
“你还认定我是容妃?”
“难道不是吗?”冷君柔也反问,瞬时之间,她明白了很多事,曾经的一些困惑,都得到揭晓了。
然而,神秘人接下来的话,出乎意料,“当年那个孩子已在冷宫中消逝,易寒是我另一个儿子。”
另一个儿子?莫非……容妃来东岳国和亲之前,已是南楚国的后妃?呵呵,这南楚国人真奇怪,不,应该说这南楚国的皇室真奇怪,总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