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约翰,你放开我!”我推了他一把说。
“你能别这么任性吗?”他用力地拽了我一把,不想路面实在太滑,我竟一下子摔倒在地,泥水登时溅的我满身满脸都是。
他慌忙在我面前蹲□来问道:“你没事吧?”
我在地上僵坐了两秒,火冒三丈地朝他吼道:“杨康你居然敢推我?”
“喂,你不要胡说好不好…”
我还没等他说完就窝火地从地上抓起一把污泥朝他身上扔了过去。
他皱着眉头看了眼衬衫上的污迹,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来帮我擦起了脸上的泥。
“你这副样子真是难看死了。”
我气恼地打掉他的手。他便把自己的外套扔在我的头上在我身边席地而坐。
大雨依旧滂沱,我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意气用事。
“你现在肯定觉得现男友0分,前男友一万分了吧?”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在一旁开口说。
他竟然还惦记着那件事,我就知道他带我来英国根本就不是为了所谓的“增进感情”。
“你岂止0分,你简直负一万分。”我恼说。
“负一万分啊,那看来我这辈子都比不上你那位小情人了。”他笑了笑,突然从地上抓起两把泥巴。
“你要做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
“我做什么都无所谓了吧,反正都已经负一万分了。”他一边说着就偷袭一般地将手里的泥巴抹在了我的脸上。
“杨康你这个混蛋,居然又欺负我!”我也气恼地抓起泥来反击。于是我们的争吵最终变成了一场泥巴大战。
我不知道我们互扔了多久的泥巴。最后我筋疲力尽地躺倒在地,他便背起我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了湖边的木屋。
次日清晨,天空依旧有点阴。我醒来时神思昏沉,脑袋痛的像要裂开了。我下意识地喊了声杨康,却发觉嗓子已经嘶哑地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我正要撑着身子坐起来,杨康便走了过来。
“你醒了?”他一边扶我坐起身来,一边在我背后垫了两只靠枕。
“刚才医生来过了,你烧的有点厉害,可能要在这里修养几天了。”他起身帮我倒了一杯水。
我低头喝了一口,突然想起我的假期似乎后天就结束了,便想问他电视台那边怎么办。然还未等我开口,他便说道:“放心,我已经跟你们总监通过电话了,回去之后再赶录影进程也是来得及的。”
我点了点头,哑声问道:“你有没有感冒?”
“也有一点,不过没有你那么严重。”他摸了摸我的额头,起身说,“我帮你煮了点粥,服药之前先吃一点吧。不然对肠胃不太好。”他一边说着便转身去了厨房。
他煮的是青菜粥,放了一点肉松,看上去十分清新可口。我刚要接过那只白瓷碗,他便在床头坐了下来。
“我喂你。”他笑了笑,舀了一匙米粥递到了我嘴边。
我有些羞赧地张口,舌尖上一片绵软细腻的触感。他拿纸巾帮我拭了下唇角,我心底忽然飘起一股轻悠悠软绵绵的温暖。
他喂我吃完了小半碗粥,隔了半个小时,起身拿了感冒药过来让我服下。等我躺下了,他又浸湿了一条毛巾搭在了我的前额上。
我忽然想起昨天他说起的那个合同,便问他:“今天不用去工作吗?”
“不去了。接下来这几天只陪你一个人。”他帮我掖了一下被角说。
我心里愈发地感动起来,然又为自己昨天的任性感到抱歉,便小声地跟他说了句:“昨天…对不起。”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笑说。
“你已经不生气了吧?”
“嗯,早就不生气了。”
“那你把约翰请回来好吗?昨天真不是他的错。”
“我本来就没有开除他。”他笑着抚了下我的头发说。
过了一会儿,他把那条湿毛巾拿下来浸在水中,用手背试了一下我的额头,又向我俯□来。我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额头贴在了我的额上。
“怎么还是这么烫。”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我的脸颊和耳根一下子烧了起来,慌用被子掩了半张脸说:“笨蛋,药效哪有那么快。”
他笑笑:“那倒也是。我去帮你切一点水果吧。”
他从床边站了起来。我犹豫了一下,起身拉住了他的手。
他诧然地回过头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咬着嘴唇看了他一眼,把头偏到一旁小声说:“我爱你。”
他顿了两秒,微笑着在我身边坐下:“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啊。”我有点恼地瞪他。
“我没听见。再说一遍给我听。”他唇边漾开更深的笑意。
“没听见算了。”我心里愈加的窘迫。他却但笑不语地坐在那里看着我,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只好脸颊绯红地将那句“我爱你”重又说了一遍。
他探身过来深深地亲吻我。一道阳光倏然间从窗外照了进来,一个晴好的上午安然地落在了这座湖边木屋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