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屋子就映入了顾暖一行人的眼睛。她知道,这肯定就是糟老头子算命先生脑海中的纶家了。
顾暖非常礼貌的站在门前,砰砰砰砸了几下。
“请问,纶老先生在否?”顾暖特意选择了文绉绉的语言,恭敬地问道。
“不见!”屋子里面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很决绝的话语:“我他妈谁也不见!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来找老子!”
顾暖愣了一下,旋即轻笑道:“纶老先生,我是……”
“我管你是谁!滚蛋!别跟老子酸溜溜的玩这一套!”那个声音真的是一点余地都不给他们,简单又不客气:“文人个jb!”
真是什么粗话都说得出来,不愧是市井人民。顾暖通过算命老头儿的记忆,已经知道他们家是做衣服卖布料的了,现在正好利用已经的事情喊两嗓子:“是这样的,先生,我们是来做衣服的。听说纶家衣料手艺很好,所以……”
话音未落,门就开了,一个浑身酒气的中年莽汉站在屋里,手里提着二斤高粱酒,面目沧桑,一缕缕干枯受损的胡子被焦躁的生活染成了白色,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休息睡眠了,因此眼珠子是通红的一片,沾满了血丝。
纶老二开完门之后仍旧很不客气:“我管你们是谁,做衣服是吧,等两天!我纶家有事,闭门谢客你不知道吗?”
顾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价值十来两的银子,满脸堆笑道:“只要您给我们抓紧做一件衣服,料子什么的随便用,这钱就是您的了。”只要能进了他的屋子,让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安静下来,顾暖就有办法通知未语赶紧破解他脑海中的电波。然后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整理下来,供自己使用。
纶老二明显对这银子动心了。虽然他家女儿死了之后自个儿的心情实在是很糟糕,但是这现成的大买卖送上门来,还是先把女儿的事儿扔到一边比较好说。
由此,纶老二把门又推了一些,盯着银子目露金光:“你们要做什么样子的衣服?我纶老二虽说不大会看人身份,但是只要你们选定了款式,我就能随便做。而且绝对和外面的成衣铺子没啥子两样。”
顾暖假装好奇地道:“嗯?是么?呵呵,我们也知道纶家铺子是这方圆十来里之内一顶一的衣店,所以才专门前来拜访。我们都是外来的。这来的途中不小心把衣服都弄湿了。唉,被湖水弄湿的衣裳总感觉有点怪味,这才不得不找您再做两件。”
纶老二便把他们请进了屋子里面。心中还喃喃想道:“真是两个贵公子了,不错不错,十来两的银子,做一些普通衣服的话,两件还是可以的。而且。我还有不少的利润可以赚取。”虽然他是个粗人,但是赚钱这种事情上,任何粗人都能细致的过来。
顾暖成功的进了屋子,笑眯眯道:“纶先生,据说江南这几天发生了几起命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您能给我们说说吗?我们兄妹俩千里迢迢来这里做生意,可不想遇到什么灾祸。”
纶老二的神色迅速变得很差:“不该你们知道的事情别瞎打听!对了,这位姑娘。你一个女儿家的,还是趁早回府享受日子,找个人嫁了算了。这几天,江南确实不太平,死的都是姑娘。我那女儿……唉!”
顾暖赶紧打住:“很抱歉,说到您的痛处了。不过。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绛珠既然随着兄弟来到这里打拼,就没有回家进闺房再当千金大小姐的理儿。其实那些命案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我是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情会让我担心呢。”
纶老二看在钱的面子上也就没再理她,而是把一些图册都拿了出来:“喏,这是我们店里做出来的衣裳,我可是专门找了城北的画师郭先生照着衣服一笔一划绘出来的,绝对和衣服一模一样。”
顾暖扫了一眼衣服,差点笑出声来。这就是古代的绘画技术?差的太离谱了。不过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毕竟是古代,绘画的东西除了毛笔就没别的了。像是羽毛笔、铅笔、钢笔一类的东西,那都是很久之后才传入她的原世界,中国的。
至于这个不知名的练武大陆,她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此类东西。不过,能用毛笔勾勒出衣裳的具体款式和构造,勉强还能入了她的眼。毕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是,画展之类的偶然看了一些,她也有了品头论足的资本。
“嗯,看起来还可以。有成衣吗?我可以帮你再画一份,不收钱。对了,那位郭画师,收了您多少银两?”顾暖摸了摸劣质的纸张,挑选着看起来最好看的女款衣物。
纶老二特别实诚的说:“也不算太多,反正,他给我画了几十张,就收我五两银子还有一顿饭。”
确实不算很多。五两银子而已。相当于顾暖世界的货币,五十元。不过这顿饭……要是家常小菜,还没有酒肉之类的,那估计不到一两银子两人就能吃得饱饱的;加点酒肉也不过二两银子吧。要是去了饭庄吃的,那估计,五两银子都不管够。
纶老二露出了肉疼的神色:“唉,我请郭先生在聚德酒楼吃了一顿,整整花了我十二两白花花的纹银啊!唉……不过,郭先生是个实在人,他说我以后要是做出了什么新款式的衣物,完全可以找他画,不收费。”
纶老二是个实在人,这些东西都说了出来。顾暖听罢点头道:“我画的技术可以不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