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波静静的流淌,微微的寒意轻柔的在四周萦绕,冰澈疲惫的靠在龙神的身体上,极目看着海面上那个黝黑的船底静静的向前,一定很失望吧!龙神是鲛人的守护神,有了龙神,银月城和鲛人帝国才能永保安宁……。
水波的荡漾告诉冰澈他等的人已至,冰澈没有动弹,只是缓缓的扬了扬眉,“你总算出现了,我只奇怪,你将鲛人的秘密告诉,是想让他掌握银月城吗?”
来人似乎在笑,那笑声如冰一般的冷,“我怎会有你大方?你不是将整个鲛人帝国送给了孤叶吗?你明知道你的眼泪能够召唤龙神,你还是将他送给了孤叶。”
“那是鲛神的旨意,”冰澈缓缓的闭上双眸,他仿佛预想到自己与来人的交谈不会得到任何的结果,只是闭目感受龙神自海面引下的一缕阳光,那缕阳光令他的面庞仿佛冰一般的透明,来人静静的站在一旁,“你应该明白我们不能违逆鲛神的旨意,不过你若欢喜,我绝不会怪你,自此,我不想在银月城再看到你。”
“只是如此吗?”来人冷笑起来,“难道我犯的不是大罪,难道我没有违逆你的鲛神?这般轻易的惩罚我,也许有一日,我会令银月城湮灭呢?”
“也许吧!”冰澈无声的侧过身,他仿佛不想再见到来人一般,银色的头发水草一般的荡漾,混在海水之中,仿佛流淌着的月光,“很抱歉,我太累了,想睡一会儿,你若想走,就请便吧!”
龙神晃动着巨大的身子,将冰澈护在其中,隐约看得见他的身影。来人冷冷的笑着,“我知道你想逃避,你又能逃到几时?”
那股力量来得如此突然,来人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寒冰地狱之中。龙神幽黑的眼眸在海水中仿佛两粒纯净的蓝宝石,“他并非想逃,只不过是不想伤害你,不过容忍总是有限度的,你若继续。我可不能容你。”
龙神带着冰澈渐渐的消失在海中,月光透过海面投射到海底,鲛珠发出的光层层的晕开,海底五颜六色,极是美丽,来人默默的伫立良久,转身向海面游动……。
“孤叶,”慕童压低了声音,“你适才在看什么?难道你看到海皇如何收服龙神?”
是的,自己看到了一切。也许与其他的战斗相较,那算不了什么,可是孤叶知道对于冰澈而言,他几乎是燃烧了自己一半的血液才与龙神订立了盟约,阁主大人在银月城外下的结界怎可能将鲛皇的灵力削弱至此,这世间有什么样的结界能有这般大的效力,在他要自己到别有洞天去生产时,自己就应该想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他才寻此下策。
“殿下。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离开火儿和羽墨身边,”孤叶慎重其事的握着慕童的手,“我有不祥的预感。也许很快就会有我不能控制的事发生,那个时候,只有火儿和羽墨才能带你离开。”
紧张的抱着小博,看大船停在海面之上,孔雀眯着眼睛,坐在船舷上。神情显得有些诡异,他仿佛在追忆往事,满面的思绪,孤叶站在船头,她垂首凝视着海面,仿佛在提防某种越来越近的危险。
那声尖锐的啸声来得如此突然,羽墨突然迎风长大,将慕童负在背上,腾空而起,慕童只来得及呼唤孤叶,已置身半空之中,他惊恐的看见海面如同煮沸的水一般不住的翻滚,孤叶一步一步的后退至甲板中心,她手中捏着指诀,仿佛在快速的布下结界。
孔雀和黑焰已退到孤叶身后,他们眯着眼睛,看船四周腾空而起的无数触手,慕童已经认出那是曾经出现在明湖的百爪妖兽,不知这一次,又是谁放出了他?
“孤叶,”慕童在空中大吼,“快离开……。”
“殿下,”木微的声音在左侧响起,慕童转过身,却见微笑着置身半空之中,天机阁的教众护着百里夏侯和苏明昌,“殿上放心吧!这世上除了孤叶,便只有银月城的鲛人能够打败百爪妖兽。”
顾不得礼仪、顾不得在场,慕童怒吼起来,“孤叶没有灵力,你难道不知道吗?她已经没有灵力了!她怎能与妖兽匹敌?”
沉默半晌,木微长眉微挑,“殿下放心,孔雀与黑焰定能护卫孤叶周全,殿下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为妙。”
听她话中带刺,慕童不由大怒,垂下首,小博睡得正香,犹豫着想将小博交给火儿,却听笑道:“殿下放心,只要在此,孤叶绝不会受到伤害,此次来的,不仅仅百爪一个怪兽,若……。”
不待说完,孤叶突然纵身而起,众人大惊,却见孤叶身后长出两个冰凝而成的翅膀,面色微沉,显得有些不悦,“断冰飞翼?是谁给了孤叶?孔雀吗?”
不及众人回话,火儿突然长身而出,黑色的火焰铺天盖地,羽墨背负着慕童飞到更高处,担忧的注视着半空中的孤叶,她手中持着一柄冰一般透明的长剑,她缓缓的转身与对视,面色变得铁青,“原来是永恒之井,难怪你的力量越来越大。”
那不是孤叶,那是冰澈的声音,慕童大怒,他竟敢操纵孤叶的身体?无论怎样,孤叶总是自己的妻子,正恼怒间,却听轻声道:“我明白了,你让孤叶去别有洞天,只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取走天痕珠,难怪你那般短的时辰便能收服龙神。”
“的确是为了天痕珠,”冰澈优雅的抚着满头的长发,“无论孤叶去不去别有洞天,你都猜到我要去取天痕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