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昱眉头皱的紧紧的,看着那妇人飞快的走掉,很快没了身影,心头的疑惑渐渐扩大,那明明就是晚娘的母亲,他怎么会认错人呢?
就算以前他们总是苛待晚娘,但也从来没有不承认过这个女人的。
宋梓昱带着疑惑继续出摊了,天气晴朗,上午的生意太不好,到中午时,人才渐渐多了起来,一直到下午,天快黑了,宋梓昱才收摊,赶着马车回家。
锅里留着饭菜,宋梓昱洗了把脸就坐在厨房吃了起来,吃完后顺便将锅碗都洗了,才回了屋。
晚娘歪在炕上,似乎是有些困,微微眯着眼睛。
宋梓昱过去抱住晚娘,亲了亲她的额头,晚娘睁眼,微微笑了下,轻声道:“回来了。”
“嗯,困了就先睡吧。”宋梓昱怜惜的顺着晚娘越来越顺滑的长发。
“我烧了热水,你先去洗洗吧。”晚娘撑着胳膊坐起身,温柔的看着宋梓昱。
“嗯,好。”宋梓昱松开晚娘,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中衣去耳房,浴桶里面已经有凉水了,宋梓昱将锅里的热水倒进浴桶中,又往锅里加满了凉水,这才脱了衣服踏入浴桶里。
虽然他每天都早出晚归,每天要做糍粑,隔几天还要做年糕,每天都很忙碌,可他心里是满足的,如果父母不要总是盯着他,想榨干他的银子就好了。
他不是不给父母银子养老,只是这么多年他太清楚父母是什么样了,给一次两次后就会变得理所当然,更加的贪得无厌,不仅晚娘累,他也觉得累。
如果他不是宋家人,而是捡来的,他心里也不至于这么伤心难过。
扯过一旁绣墩上的干帕子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中衣,将浴桶刷洗一遍后,一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遍出了耳房。
晚娘穿着中衣裹着被子坐在炕上,宋梓昱脱了鞋上炕,凑过去,“晚娘,帮我擦头发。”
不知道哪一天晚娘顺手帮宋梓昱擦了次头发,伺候宋梓昱就十分喜欢了,每次洗完头发就凑过来要晚娘帮他,还总是露出一副“求抚摸”的萌样,晚娘就是想拒绝都开不了口。
何况,这也是夫妻间的笑情趣,她不排斥。
晚娘轻柔的帮宋梓昱绞干头发,宋梓昱想了下,还是道:“我今天在镇上遇到你娘了。”
晚娘的手微微一顿,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不过瞬间,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擦头发,“怎么了?她找你拿钱了?”
不怪晚娘这么想,记忆里的母亲模样清秀,可是眼神却很媚,一点都不像市井小妇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她对晚娘从小就不好,除了女红什么都没教过晚娘,就算是女红也只是为了让晚娘多做绣品卖钱,而且宋梓昱提亲的时候,她没说要嫁妆,只问了宋梓昱是哪里的,然后便开了一两银子的彩礼钱,好像**里的妈妈在卖姑娘一样随便。
那时候的晚娘又怎么会有别的心思呢,不过是觉得宋梓昱人不错,嫁过去总比留在家里被母亲整日打骂剥削强许多,所以她答应嫁了。
谁能想到她只幸福了三个月,又跌入地狱了呢?
这一次,她还丢了性命,本来该苦尽甘来的,胜利的果实却让沐晚晚得到了。
“没有,我确信我没认错人,可是她不承认有女儿,说不认识我,好像还很慌张的样子,我只问了两句话,她就跑了。”宋梓昱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怪异,“晚娘,你娘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我总觉得不对劲!”
晚娘又仔细想了下,发现记忆中的母亲和父亲居然和她一点都不像,顿时眉头皱的更深了,现代她就是从小被别人说和养父养母长得不像,她不懂,觉得是别人瞎说,结果大了之后她果然是捡来的,因为亲生父母想要儿子,而她是家里超生出来的第三个女儿,所以理所应当的被丢了。
如果不是经历过一次,她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尤其是古代比现代更加看重男嗣。
“不用理会,她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吧,总比整日上门来打秋风要强许多。”晚娘的语气很淡漠,对于亲人,她上辈子就已经看清楚了,也不奢望了,上辈子的婚姻就是因为家里的逼迫,她才不得已相亲结婚的,结果还不是一样出贵了吗?
相亲的男人也未必都是好的,什么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论了。
“嗯,我也是觉得奇怪,她当时在福运楼门口,一大清早的,当时还没客人呢,不知道她在等谁,看着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宋梓昱知道晚娘不上心后,也只是拿这事当笑话听了。
晚娘更没有多想了,反正都是没关系的人,无所谓怎样。
日子平淡如水,晚娘成了她以前不愿意当的小女人,每天做饭洗衣,或者去白荷家坐坐,要不就是去杏花家,虽然依旧不和村里人来往,可村里却没人敢小瞧了她,无论是钱家,还是京城里的官太太都是下河村村民难以企及的存在。
而晚娘宋梓昱能和这些人交好,肯定有厉害之处的。
这天,村里来了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穿着锦袍披着黑色的披风,看模样也不过十八九,眉目俊朗,身形挺拔,看着便气宇轩昂,不同凡响。
村里人没意外的听到他打听宋梓昱家,见怪不怪的指了方向,少年牵着马慢悠悠的穿过村子,过了桥,又走了许久,停在漆黑的大门前。
少年敲门许久,大门吱呀大门,是个圆脸杏眼的小姑娘,“你找谁?”
“慕清儿。”少年板着脸,好像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