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行】
阿史那燕的病来的凶猛,一下子病倒起不了身,御医说是心中积郁,又感了风寒,这才突然病倒的。
在华清宫看过阿史那燕后,练月笙便离开了。
已经定下了出行的时间,等天稍微暖和一点,河里的冰化了,他们就起程。期间太后会管着后宫事情,并且会替景娴相看萧离,若是双方都没问题,这婚事差不多就要定下了。
说起这两人曾经在宫里偶然见过一次面,还闹出了一出笑话,被练月笙和景琰笑了好久。
彼时萧离从宣政殿里出来,路过一半遇着了出来散步的景娴,景娴本就对萧离抱有好感,沉静习惯了也会有一点小女儿的紧张,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可是清楚。萧离在群臣宴时见过景娴,没过多少日又被皇帝问到有无意中人,还问觉得荣安公主如何,虽然说的含蓄,但他也隐隐约约的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结果两人偶然间遇见,紧张中萧离给景娴作揖问安,却不料太过紧张,咬了舌头,连说都没说清楚,闹的极其窘迫,一个快要二十岁的男子,脸红了一半,慌慌张张的还要再给公主问安。前头的景娴却是忍俊不住笑了出来,以袖掩口,眉眼弯垂,双眸如一往秋水般柔和,看的萧离都不禁呆了几分。
就算随后景娴恢复以往模样,唇角弯着的弧度也没放下来。
跟着景娴的贴身人都说,公主好多年都没这么痛快的笑过了,这萧离能让公主笑出声,当属这天下第一人!
后来,景琰再见到萧离,总是忍不住拿这事调笑他,等时间一久,萧离听了也就笑笑,然后朝陛下打听景娴的事情。
景娴因为这事对萧离的好感加大,对于自己失态一事,倒是没有在意,倒不如她能这样笑出来,也是她一直期望的,萧离让期望实现了。
依现在看来,这俩人怕是对上眼了。
但愿江南之行回来后,能把他们的事情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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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气稍微暖和了一些,景琰终于带了练月笙和杨如意上了路。
因为是微服出巡,所以并未弄的大张旗鼓,就连来送行的大臣也只来了几个。这次南下走的是水路,打算沿着运河一路而下,第一站就是江南。
登上了船之后,杨如意就先去了自己的房间,景琰和练月笙站在船头吹了一会儿风,才进了舱里头。
现在还没有到春天,风还是凉的,但吹在人身上却感觉很舒服,好像一下子开阔了天地,心情得到了放松,不再压抑。
舱中,练月笙正抬手沏茶,景琰手里拿着那块玉佩,眉心微蹙,“你倒是说说,这德妃到底是哪儿的人?”
练月笙搁下茶壶,把玉佩拿了过来,瞧了一眼上头的“朔”字,说:“还不如说,德妃是谁的人?”她掂量了一下玉佩,“德妃是个聪明人,我们这趟南下,她大概也能猜出个一二了。”
之前在宫里时,已经暗中排查了一遍德妃宫里的人,连玉贞宫的侍卫都调查了一遍,也没找到名字带朔字的。
她把玉佩丢到桌上,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茶水,“我们之前讨论过,德妃的最终目的怕不是我的后位,而是另有所图。”一顿,“就算现在这时候突然爆出来德妃目的是皇位,我也是有理由相信的。”
闻言,他不置可否。
两个人默了一会儿,都不说话了。
练月笙倚在窗前,手搭在窗棂上,偶尔看一眼窗外的风景;景琰心情略有沉闷的喝着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坐了片刻,练月笙对着窗外的风景轻叹了口气,转头对着他说:“我累了,我们回房罢。”
景琰抬眼,视线对上她的,点了点头。
毕竟谁也不知道江南之行会有何收获,更甚是没有收获,两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练月笙低着眼睛站起来,伸手整了整衣袖,率先前进一步往前走过,却不料迎面进来一个宫女,让练月笙眼睛一睁,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景琰闻言看去,眉心皱起,沉声,“孟嫔?”
那宫女正是孟嫔孟晓蕊,此时她穿了一身粉色的宫女服,头梳双髻,面带微笑的朝着帝后俩人福礼下去,“妾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孟晓蕊的突然出现,练月笙惊愕无比。
“妾向陛下、娘娘请罪。”孟晓蕊跪了下来,“妾使了一点小手段,和其中某个宫女换了身份,这才登上了船。”
“妾知晓陛下娘娘这次南下是为了查清德妃的事情,妾或许可以帮到陛下和娘娘。”孟晓蕊如是说,语气笃定。
“你都知道些什么?”景琰冷声沉色。
孟晓蕊面不改色,“妾也只是知道,妾所知道的事情罢了。”
竟是半分不露。
“呵。”景琰啧笑,“有意思。”打量孟晓蕊一眼,双眼微眯,“朕竟不知道朕的后宫里,如此的卧虎藏龙。”
“罢了,你的事情,朕就不追究了。”景琰说毕,扬声唤了赵怀生进来,赵怀生一进来见着了地上跪着的孟嫔,神色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前头沉冷的男声传了过来,“给她安排一间房间,派几个宫女给她。”
赵怀生忙不迭的应了下来,转头看向孟嫔,“孟嫔,随奴才来罢。”
孟晓蕊还想着谢过帝后,却见陛下拉着皇后娘娘的手已经走了,于是神色微怔,略有几分无奈,站起身来,朝赵怀生微笑道:“麻烦公公了。”
“孟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