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他们赌的是鉴宝,更多的还是齐家四房擅长的玉石一项。毕竟现在几个房头之间的关系太过敏感,暴.露太多相迭的专长只会惹人怀疑,并招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几场非玉石相关的赌局,大多是小赌怡情、以免每天固定来看热闹的群众腻味了而已。就是那天郑三来搅局,也不过是因为看在他身为同行、也没捞过界的情况下、才被齐涵璋准许放行的。眼下这群素未见面,就来闹场的人,恐怕背景会比郑三硬上很多。
“咱们小姐可不是随便任人呼来喝去的,他们凭什么要咱们小姐去斗画、我们这儿就得照办?”素娟不满地双手一环,梗着脖子说道,“背后有主子就很了不起了?”
“这、这奴婢也不知道啊……”那婆子虽然知道素娟不是铳着自己发火,但在这位气势也颇不俗的大丫环面前,还是有些气虚。
“魏叔呢?”齐?在素心加快速度的动作之下着装完毕,随即利落地站起身,带上帷幕,就一面问着、一面走向那婆子。
“大人已经去拦了,但似乎那几位带头的人是恭亲王府的人,以大人之前在军中的品阶,也拦不太住……”
哦?恭亲王府的人?
齐?心下‘咯噔’一声,恭亲王府知名如雷贯耳,齐?穿越前的原主,连着两世死得凄惨、可通通都跟一家子有着不小的关系啊!恭亲王周仲舒是当今皇上周伯良的三弟,当年可是与已故的二皇子,连手力抗如今的淮亲王周仲宁与皇帝周伯良,在王位争夺里先出不少腥风血雨。
这位看似闲散的王爷,因为跟了一个目光短浅的二皇子,在他们的阵营败北后,随即倒戈回头,以提供大量二皇子“造反”的罪证,换来最后封邑‘恭亲王’,安安稳稳地在京城的院落里,做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但说也奇怪,依照逻辑,这位王爷的下场应该是要很惨的,却万万没想到躲在王府里‘足不出户’的他,依然有办法搞得朝.野风风雨雨,俨然是想踢下周伯良,换自己上位去;又或是从背后操.弄政局,想在最后偷天换日了周伯良的势力,成为背后真正的当权者。
上一世重生的齐?有活得更久一些,直到周廉谦坐上那个位置、周仲舒的反击才正式开始。但可惜的是她因为剑走偏锋,虽然没有如第一世一样被活活烧死,也终是被赐下鸩酒、香消玉殒,没能看到最终两方斗法的结果。
也或许是自己穿越,太多不同的行事,改变了很多的事情,就像蝴蝶效应般地,让这位闲散王爷的势力、开始提早暴.露出来。
“那咱们就去看头看看吧!”齐?不怎么在意地说道。
她的确也有学画,还是跟着齐涵璋最要好的朋友,素有‘画狂’之称的尹丹学的。但现在齐家的内部角力尚未明朗,她也不愿意顺着这位王爷的施压,做出什么自毁长城的事情。
本来是觉得恭亲王府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情况闹得如此糟糕。却是在到了现场,才明白什么叫‘仗势欺人’。
两个小厮被打得遍体鳞伤,就是魏琛也满脸鲜血地被压跪在地上。
人群嗡嗡议论,本来就是看热闹的群众,也因为这突然的阵仗,而消散了不少。
更奇怪的是,?阳楼离衙门一直都很近,但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却完全都没有任何公家的人出面做处理或协调。
齐?眼神冷冽,转头让玉如回头不让齐涵璋、李铁拐、虞老等人出面。只怕外头的人现在闹成这样,就是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可惜、现在?阳楼的东家早已换成自己,依照齐涵璋的性子,只要自己开了口,就绝对不会还价。
“现在这是做什么?”正当秦罗身边那个巧舌如簧的胡姓幕僚,还想趁势继续怂恿王府的打手痛殴跪在地上的男人时,一道略显稚嫩、却依然难掩清冽而强势的声音自当铺内响起。
秦罗抬眼,意外地看到一名身量娇小的小女孩在两个婢女的陪同下,款步步出当铺。
最后出来的,不是昨天那名样貌普通的先生所说的齐家四爷,反而是这么一个孩子,让所有人都意外地沉默了下来。
“听说,你们有事找我?”清冽的声音并没有因为秦罗他们的冷场而停顿,“那么有话好好说,为何没有沟通就擅自对我铺子里的人动手呢?”
冷汗,从秦罗的额角冒出。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偏偏听了这个声音,就觉得心里虚着的那块、愈发发胀了起来。
“这位姑娘,??搞错了吧!”胡先生看着齐?,心里满是不屑。下颔顿时上扬,自鼻孔哼了一声,眼神吊梢地看着她,语调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家主子前几天听闻?阳楼的盛事,今天可是特地找了人想来讨教讨教……万万没想到照?阳楼的下人一个比一个还没教养,在那儿乱吠还想动手……咱们就站在这里向?阳楼的东家讨个说法,这想讨教还被威吓──难道?阳楼前几的胜利都是演戏的不成?这么心虚个什么劲儿?”
围观的人群‘哄’地炸开了锅。
事有反常必为妖,虽然他们一路看着齐?胜出,却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作弊这件事。只是?阳楼这次做事太过坦荡,连对战的人都是真正他们身边所熟识的人,这才勉勉强强地收敛起了心思。
直到眼前这群人的出现,把话挑明了说,也让这个埋伏在众人心底的怀疑种子,真正地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有没有心虚,是不是凭着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