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奕文听着、顿时浑身舒坦,好比吃了人蔘果似地都顾盼生风了起来。
果然有自家妹妹一半的血在,就算齐家那一半的血再拧,玥姐儿这孩子也绝对不会长歪──还是个既实诚又聪慧的好女孩儿!
正当他想多出言,好挫挫面色黑如锅底的齐涵璋的锐气时,就听齐玥话锋一转──
“但是,大舅舅与外公千想万想,诸多好意如滔滔山河──可您却似乎没有想过,咱们两姐弟、究竟悦意不悦意?这乍听之下,咱们也实在没有什么立场抑或底气来反驳,毕竟这样不叫‘父母在,不远游’、是该叫‘不识好歹’了……可实际上呢?”
任大总管闻言一愣,忍不住正眼看向了那背脊比值的小女孩。跟着任老太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看得只会比任奕文和齐涵璋多更多,但就齐玥这样的,还就只在任太夫人身上见过。
勇气,果敢,这只是她们与众不同的冰山一角......
“一是咱们该如何解释要住上这么久的原因?二是该如何对代世人的眼光?三试吃穿用度该如何来去?”
“您想的都是好的……可实际上,您有所不知道是:就是娘在世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这样生活了,娘明明也在任家生长了多年,却也从没与爹在教导咱们这方面红过脸。”
“您或许觉得玥姐儿和弟弟少了别人家孩子那段只要吃喝玩乐、撒娇睡觉度日子,但自从玥姐儿记事起,这日子就是这么过的了。即便是阳哥儿意外失明,比起一般的孩子还要调皮暴躁了点,却也从没抱怨过这样不好。”
听着齐玥的话,齐涵璋攥在衣袖里的手,那指甲紧掐着掌心的肉、几欲出血。
而任奕文看着齐玥坚定的目光,沉稳的语气,忍不住有些骄傲、又有些替她感到不平。
至于任大总管,则是仔仔细细地审视起眼前的小女孩,意识已经飘远,打算回头与尚且活蹦乱跳的两个老主子好好报告了。
反正是任氏的骨血,上了族谱、也算是任家与丧家的后代。只要好好打磨打磨,身分提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匠人世家出生的我们,注定会有同皇亲国戚们相似的头衔,却是天壤之别的地位。可这是一条只要我们肯扎扎实实地走,就肯定能活下去的道路。”
“爹的确不擅言语,满腹用心、却不知该如何表达、经常遭到误解,也多在最后关头吃了大亏;但爹总对我和阳哥儿一视同仁,教的是比其他房的多而刻苦,可是这是对咱们真心好……大舅舅与外公同样是好意,可是因为真性情,说话直接,却也伤了爹爹很深不是吗?”
“玥姐儿现在并不想要去西北,不是因为不思念外祖父母、舅舅与兄弟姊妹──而是因为玥姐儿知京城有更多需要我去做的事情。每个人都有既定的路要走,老天爷偏偏给了咱们一家这么多磨难,肯定也是有用心的。如果我们因为这样而远避西北,那么接下来等着咱们的,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如果咱们齐心努力,一同迈过了这个槛儿……玥姐儿相信,不论是我们之中的谁,接下来的路,肯定可以走得比任何人,都还要平坦上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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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就变眼残了…或许明天才有办法挑错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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