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正事?”见我突然正襟危坐,彩儿不自觉地看了眼珊瑚,沉声道。
“我发现虽然珊瑚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她之前所拥有的技艺并没有消失。我猜,珊瑚并没有完全遗忘过去的事情,只是由于毒素影响了她的神经系统,她不能完整清晰地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罢了。”“小柔,你说得我能理解。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彩儿急切地问道。
“第一,我们要尽快找到解药,尽快让珊瑚开口说话;第二,我们要细心观察,看看哪些细节有助于刺激她恢复记忆。”说着转头看向凝视着我们,一语不发的珊瑚。
“珊瑚,你现在是不是经常会梦到一些残缺的片段,醒来后还会头疼?”珊瑚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宽慰她道:“这是个好现象,别担心。如果你哪天想起点什么,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
珊瑚点点头,提笔写道:谢谢你们,我会努力的。
忽然间,一阵莫名的阴风袭来,我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心头一阵恶寒。正想报怨这鬼天气,就听彩儿细声道:“殿下,王爷。”
我疑惑地抬头看去。好家伙,黑白无常来索命了,怪不得天地变色。黑无常神情冰冷,一看就非善类;白无常别扭地盯着我,眼里射出露骨的不满神色。
我悄悄地朝白无常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到旁边说话。白无常自鼻孔中哼了一声,刻意忽略我的眼色,继续纹丝不动地站着。
小样,还跟我记仇了,不就是忙着照顾珊瑚,忽略了你吗?不理我拉倒,我落个清净!
黑无常冷眼看了看我,继而将目光投向珊瑚。
“她就是你救回来的女人?”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想,不愧是亲兄弟,一样的扑克脸,一样的冰力十足,不知他们的娘亲十月怀胎时有没有被冻成冰块。
黑无常旁若无人地走到珊瑚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看珊瑚皱着眉的样子就知道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片刻后,黑无常放下珊瑚的手腕,皱眉喃喃自语:“夺魄?”
我好奇地接道:“夺魄是什么?”
黑无常眼神凌厉地瞪了我一眼,人随影动,顷刻间挪到了白无常面前,面无表情地俯在白无常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即轻点足尖,卷起一阵狂风,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我拂去肩上的树叶,无奈地耸耸肩。唉,高手就是爱显摆,永远都是把潇洒留给自己,把垃圾留给别人。
转身大步走到还在凝神思考的白无常身边,我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喂,你哥哥走了,你还在这干什么?今天的阳光很毒,小心你魂飞魄散哦。”
“关盼柔,你皮又痒痒了是不是?”白无常凶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哦,你能听懂人话啊,我还以为你被你的黑大哥同化了呢。还好还好。”我故作庆幸地拍了拍胸脯,冲他眨了眨眼睛。
见他铁青着脸,一脸山雨欲来的架势,我赶紧转移话题。
“啊,对了,刚才那位王爷哥哥说的‘夺魄’是什么玩意儿?”
白无常飘,哦不,是赤冽心走到我身边坐下,语气凝重地说道:“夺魄,当今世上最毒辣的慢性毒药。中毒之人会在头两个月里失语,失忆;接下来的两个月会失聪;紧接着会失明;最后会全身瘫痪,毫无知觉。”
我惊讶道:“那不就成植物人了?”
赤冽心点了点头。“你的比喻很形象,就和植物一模一样。”
我暗自庆幸道,幸好彩儿把珊瑚带走了,不然让她听到这话,不吓晕才怪。
“你放心,皇宫里的药材多得是,御医已经着手配制解药。最慢四十天,一定能将你的珊瑚医好。”
见我脸色阴晴不定,赤冽心连忙安慰我。
我仰起脸,冲他笑道:“赤冽心,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
“你没发烧吧?突然跟我这么客气。”赤冽心学着我的语气说道,还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才发烧了呢。”我没好气地拿下他的毛毛爪。这人就是个受虐狂,对他客气他还浑身不自在。
“走啦,去听戏。你请客!”我站起身,白了一眼莫名其妙傻笑的赤冽心,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被落日的余晖笼罩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