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玫瑰花茶顺了顺气,我继续说道:“你们放心,再过两天,等彼岸花的毒气散去后,我们就一起去看。”
“太好了。”彩儿欢呼起来。“到时我还可以在花丛中跳舞。”
我立即头冒冷汗,果然是浪漫的小女人。转头看向珊瑚,“你最近想起点什么没?”
珊瑚神采飞扬的眼神立即暗了下来,沮丧地摇了摇头。
“经常梦到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醒来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慢慢来,这事急不得。”我拍拍她的香肩安慰道。
“说不定哪天你就豁然开朗,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啊,对了。”我拍拍脑袋,“最近王爷哥哥来找你互动没?”珊瑚轻轻摇了摇头。“自从上次过后他就再没出现过。”
“大概是找证据去了。”我笑着打趣。
“好吧,珊瑚,我们就和他来个比赛。看是你先想起来呢,还是他先找到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三天后,我,彩儿和珊瑚坐着马车来到了修整一新的丹雪郊外。
粉雪全部被清理干净,露出润泽的草地,上面开着不知名的各色野花。最引人注目的,当然要数那片红色的花海,那么触目惊心的红色,那么耀眼的红色,大片大片地铺展开来,红似火,艳如唇,冷如血。四处飘散的都是那传说中带有魔力的花香,唤醒了路人诸般红尘回忆。我坐在青草地上,只是看着彩儿和珊瑚的背影,就能想象出她们的表情。那一定是惊艳,痴迷,感动,唏嘘到无以复加的复杂心绪。就像我初见彼岸花时的反应一样。
“小柔,我第一次觉得,世间竟有如此奇绝难描的美丽,让我觉得自己那么渺小。”彩儿回过头来,双目含泪,激动地说道。
我轻笑道:“傻彩儿,你不是说要去花丛中跳舞吗?”
“不,”彩儿轻轻地摇头,“任何舞蹈都比不上它的舞蹈。我只要做个旁观者就很知足了。”看着彩儿痴迷的神情,我暗想,要是心见了她这个样子,肯定不会再笑我小女人了。
珊瑚一直定定地站着,遥望着绚灿绯红的花海。
我暗笑,这小妮子,不知会不会说出比彩儿更煽情的话呢。
待我和彩儿看得累了,躺在草地上休息了大半天,睁开眼睛,珊瑚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雕像般。
我和彩儿对视一眼,悄悄地围了上去。
“怎么样?被迷住了吧?”我猛地拍了一下珊瑚的肩,结果她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干脆绕到她前面,挡住她的视线。这才发现她并不是在欣赏花景,而是紧闭双眼,紧锁柳眉,表情十分痛苦。
我和彩儿吓了一跳,边摇晃她的肩边轻喊她的名字。
良久,珊瑚缓缓地睁开眼睛,梦游般地望着我们。
“珊瑚,你没事吧?”彩儿担心地问道。
珊瑚怔怔地看着我们,突然‘啊’地大叫一声,软软地晕了过去。
我在房间里紧张地来回踱步,彩儿则一脸担忧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珊瑚。御医说珊瑚突然晕倒,原因不明。
我暗想,该不会跟丹雪郡的百姓一样神经麻痹了吧。再细想,应该不会,毒气早已散去,我和彩儿都平安无事,珊瑚也应该不会有大碍。正双手合十祈祷着珊瑚快点醒来,就听床上的人儿嘤咛一声,我喜道:“嘿,老天爷真听到我的祷告了。”慌忙跑到床边问道:“珊瑚,你感觉怎么样?”
珊瑚揉了揉额头,坐起身来,定定地看着我和彩儿,“我是段玉瑾。”“什么?”我失声叫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说,我是段玉瑾。”珊瑚望着我们,露出开心的笑容。
“彩儿,小柔,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
“你是说,你恢复记忆了?”我吃惊地问道,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没错,我全都想起来了。我叫段玉瑾,是青焰国骠骑大将军之女,我有个孪生姐姐叫段玉珣。”
珊瑚,哦不,是段玉瑾看着我们,兴奋地说道。
“真的吗?你真的恢复记忆了?太好了!”彩儿如梦初醒般挥舞着双手,开心地喊道。
“万岁!彩儿万岁!珊瑚万岁!段玉瑾万岁!彼岸花万岁!关盼柔万万岁!”我拉着彩儿跳上床,抱着段玉瑾又蹦又跳,三个人的笑声快把太子府的房顶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