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海摇头。他和陈涛共事几年,从没见过陈涛发这么大的火,也从没听见过陈涛说带把儿和骂人的脏话,此时见了和听了,烦躁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他说:“老哥,你主持个公道吧!评职称,文凭比我低、教学质量比我差,结果评的职称却反比我高,你说是什么世道啊!……累死累活的教了那么多年书,你想都想不到学校给我评的什么?中教二级,你想得到吗?”
陈涛问:“就为这个?”
“还有,搞教改,聘任上岗,老子居然落聘了。嘿嘿,当官的不给老子饭碗,老子就不给他们安宁……老子惹横了,就是要弄得狗日的几爷子睡不着觉……”
“难道你跳楼当官的就真睡不着觉了吗?”
“管他哩,反正要心慌呗!……老哥,你别劝我,让我再闹一闹,逗龟孙子们玩……我知道咱侄女小雪对不住你,但我问过她,她的确不知道是黑二杀了嫂子和陈星……这样吧,哪天我把小雪叫到你家来,给你和大妈下跪,嗑头认错,好不好?”
“用不着,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知道小雪不清楚内情,要是她清楚内情,公安局还放她回来干啥?……不谈别的事,过来,咱俩聊聊,好多年没在一起聊天了,晚上我请客,咱俩喝一杯,给个面子,行不?”
梅长海想了想,扶正眼镜,回答说:“好吧,听老哥的!”
然后手一扬,把扩音话筒远远地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