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总装备,部第33试验训练基地/电子装备试验中心,一个无尘实验室里。
自动门一侧,是一面洁白的墙,墙上挂着一盏红色的报警灯,与医院急诊科的灯并无二致,报警灯下,是一个9*9的文件柜,每一个都上了锁,文件柜下方,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两部电话机,话机上显眼处印有镭雕的内线分机号码,一个上面是5091,另一部是5060.
正对着门的那面,有一张三米多长两米多宽的工作台,在垫着白色防静电皮的工作台上,摆着一只被拆得认不出原样的电子产品,两个条状的软基pcb上面各个电路节点上,整齐地焊接着一条条细小的导线或斯劳线,每一条线上都贴有一张一厘米长的不干胶标签,上面是用三号字体打印的小字,而这些导线的另一头,连接的是各式各样的探头,探头的尽头,有的连到了整合在工业电脑主机的数据采集卡,有的连接到示波器,频谱仪….
实验台的右上角,一个分成很多格子的整理合里,最大的一个框子里装着两面看似香蕉的塑料制品外壳,旭子里零散地放着一些小镙丝钉,每个格子上的不干胶标签上都写着各种标识:2.0*2上盖,1.5*1陀螺仪,0.5*3上盖pcb….
工作台前,三支高清淅度摄相头挂在天花板上,以各个角度对准着这些仪器的屏幕,以它们的角度,不会遗漏任何一台仪器。
此时,实验室里很安静,两个身穿白色工作服,头带密封帽,面带口罩的工作人员正一个个观察着这些仪器, 其中一个不时在手上拿的文件夹上。那写着信头印着63880部队实验记录本的稿纸上用笔记录下一些数据,笔尖在纸上划过,在安静的实验室里发出刷刷的声音,而在他们侧后面。还有两名工作人员静静盯着四台屏幕上密布各种线条的电脑。
突然,
工作台上的示波器屏幕上一直缓缓平滑向右滑动的线条泛起了两个短短的波动,一黄一红两条线就那么跳跃了一下,随后,又掉了下去,像是颗小石头扔到了平静的水池子里泛起的涟漪;仅止一刹,绿线和黄线开始跳了起来,再然后便是更大的波动….
“嘀嘀~~”蜂鸣器的响声打破了实验室的宁静,与此同时,挂在墙上的报警灯也闪亮起来。在实验室洁白的日光灯照射下,发出一道道红色的光,无比耀目….
“啊~~有信号了!”一个工作人员大声道,语气带着惊喜,却因口罩的阻隔。显得声音带了些沉闷,他一愣,然后又大声对实验室里的人员安排道:“衅,快~~快去报告,说来信号了,小李,小曾。注意截取信号,任何一个数据都不要放过~~”
其实不用他吩咐,在报警器响起的那一刹,实验室里便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坐在电脑前的人已经快速地敲击起电脑的键盘,拿着本子作记录的人员已经快步跑到电话机前。抓起了话筒,按下了9字键…
工作台上那台被拆得认不出原样的电子产品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然后一阵音乐声在那小小的喇叭响起,一个奶声奶气的女童声响了起来:….手机不是你想抢,想抢就能抢…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股浓烟从那pcb上冒出,滋滋的声音响起,两块液晶屏随着啪的一声爆裂,音乐声消失,滋滋声也消失,示波器上的几条本来跳跃不停的线一下子恢复到平静的状态,只剩下淡淡的青烟还缓缓在pcb上弥漫着…
几个工作人员呆呆地看着那个电器,似乎被发生的那始料未及的一幕吓到,又似是将面临着什么重大的后果….随后,在那几个呆若木鸡的人眼中,实验室的门口频繁开合,冲进来一个又一个人…
一个肥胖的身影挤进了实验室,一股带茅台酱香的酒味顿时在实验室里弥漫开来,只是片刻,一个中声十足的声音响起:
“都散了,十分钟后全部到海北厅开会!”
————————,
一个可容纳五六十人同时上课的培训室里,
酒气似乎散了不少的陈功腆着胖乎乎的肚子,双手背在腰后,一脸怒色地在讲台上踱来踱去,嘴里不知骂骂咧咧说些什么….台下坐着的一众人,或低头,或交头接耳轻声讨论些什么,却没有几个人敢抬头注视那个身影。
片刻后,陈功终于停止无意义的踱步,转身面朝台下,双目瞪得老大,大声问道:“刚才是哪个在领班?把研究的进度和具体的情况和大家说一下…”
一个工作人员站了起来, 带着身上的笔记本电脑,小心翼翼地站到讲台上,对那个肥胖的身影欠了欠身,然后用带着点颤抖的手把计算机展开,把讲台上的vga线连到笔记本上,抓起讲台上的摇控器对着大厅天花板中央的投影机按了按,在投影机开始投出蓝色的光线后,才缓缓地说道:
“今天它一直都在正常工作,我们已经监控了两天,没有任何人对三号机进行过触碰或其它动作,这一点监控可以说明一切,我们在故障发生的时候才刚刚做过纪录,刚才,也就是二十分钟前,它突然接受到一组信号,我们在捕捉信号的同时,也立即向领导汇报,但是,它就在那个时候烧毁了,我们更倾向于它属于一种自毁装置在工作….”
作为一个原科工委的小领导,陈功也是从小研究员升起来的,这么多年,接触高科技产品已经不少。加上许多项目还是要向上汇报,一些关键的参数什么的肯定要牢记,这样几乎是天天耳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