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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突然离去给田雅琴打击特别大,就像是一声响雷把她振晕了,有好一阵都在痛苦的日子中度过。一时间她失去了方向感,一向有主见和自控能力及强的她,在迷糊的路上跌跌碰碰没有了航标。
这时候正是田雅琴高中即将毕业前夕,不幸的遭遇却给她带来永生难忘的悲惨结局。上帝不愿意保护一个孤独聪明的孩子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给她的打击是致命的、残酷的。可是她不信上帝,因为她从来就不认为上帝有什么本事。再说上帝对她从来没有仁慈心,把她无情地推向苦难而艰辛的人间窘迫生活边缘。她忽然想到,在这个时候‘生’对她是多么的重要啊!
田雅琴终于病倒了——生病半年多,她像做了一场噩梦,醒来时感到十分可怕。这个时候,她的成绩一下子从全班第一下降到倒数第七,像是坐滑车似的把她从高高的山梁上抛向万丈深渊。她的精神开始崩裂,痛苦的折磨揭竿而起,短短几天像变了个人样,热血青春般的心灵成天在病痛中哭泣。此时此刻是她第一次想到死,想到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她不知道“死”是什么感觉,可以想象一定很是痛苦,很是无奈,任何人也不愿意首先提出走这条不归之路。这个时候她却想到要走这条惨痛的路,去那个神圣的地方——天堂。天呀,是多么残酷呵!她仰望着天空大声呼喊!
天堂是美好的吗?哪儿是啥子样子,是不是人们在灵魂里向往哪样去了天堂一切都解脱了,没有烦脑,灵魂与灵魂和平相处,和谐相依?哪里的人没有矛盾,没有人与人的争斗,没有霸权,没有战争。哪里的人会贪污腐败吗?哪里的人会行贿受赂吗?她不知道。
眼前的情景让她没法回避。可以想象得到,接近高中毕业课程就像坐直升飞机快得要命,如果一不溜神,就会从飞机上嘎然间猛地掉下地,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到最后关头却是失败告终,事后的一切都在惨白中徘徊。于是她的人生缩命将告诉她还有什么比眼前的失败更痛苦呢?如果父亲健在在这种时候一定会为她四处奔走,可是他走了,早早的走了.老师也为她叹气,而她自己却精神失忌没法控制,像发疯似的吵闹,情绪糟糕到了及点。
田雅琴的情绪坏到极点,一时间遭到了强大的精神压力打压把她轰晕了,轰出了毛病。她感觉自己失魂落魄全身轻飘飘的,像在空中腾云驾雾,没有方向。这期间,不管怎么调整都不管用,突然的打击,病痛的折磨,好像丢魂似的突然开始崇信上帝了:‘独成独立莫蹉跎,须问前程日日过。堪叹平身多险峻,唯言果结不成多。’她从来不信神,这是第一次。她跪在神像面前,虔诚地祈祷,恳求上帝让给她一条仁慈之路;恳求上帝不要这么残酷,愿上帝对她发些慈悲,保佑她不再受到这种不公正的折磨……可是上帝还是上帝。上帝没有仁慈心,不能解救她的痛苦;病魔照样向她猛然袭来;可上帝照样是无助的看着她;照样让她失望;照样让她的理智失去信念的支配——在一段时间里,她想到过自杀。
对田雅琴来说,人的一生谁也无法肯定是凶是吉,残酷的病魔无法找人代替她。这就是命,就是俗话说生来只有半斗命,走遍天下不满升,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决定她这个人该走什么路?应该走哪条道路不是她说了算,上天早就给她安排好了的,所有这一切她找不到理论依据说服自己,也找不到人在最绝望时生存靠什么来支撑,靠什么让她重新精神起来。
“雅琴,听妈话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孙维英天天守在她的病床边,和她说话,给她讲小时候顽皮的故事。
雅琴呆呆的看着,然后才淡淡的一笑。
孙维英当着女儿有说有笑,像啥事也没发生,离开房间却偷偷的在哭。尤其在这时,再大的打击她都要默默地承受着,把凄切苦涩默默地藏在心里,面对着女儿却是慈爱般的笑容,母爱般的温暖。
“乖女儿,妈给你擦擦脸。妈知道你在想啥,别糊思乱想,我的雅琴没事,很快会好——听妈的啊!”孙维英心里一阵一阵刺疼,像有一把锋利的尖刀在割她的心。
“妈,我还会······不想住医院,我要回家!”雅琴头靠在母亲怀里,眼泪顺着眼角流在白嫩没有水色的脸上。
“听医生的,过几天就回家。”孙维英给女儿轻轻梳理凌乱的头发,给女儿剪长了的手指夹,给女儿抚爱的精神疏通,摹仿感情恢复治疗。
“妈,我会好吗?”
“会的——我的雅琴很坚强,一定会好。”
“我不信,你在骗我。”
“听医生话,就是感冒引起病毒肺炎,没事,会好。”
“妈,天堂像啥子样子?”
“我们不去天堂,人间是最好的天堂。别糊思乱想,听妈话啊!”
“我做了个梦,看见了天堂,很大很大,有好多的鬼头军。妈,哪里真好玩。”
田雅琴一阵傻笑,像疯了似的。
“乖雅琴,睡一会,妈给你讲故事。讲小时候你不听话的故事······。”
孙维英一边讲故事一边为女儿担心。每当雅琴问不吉利的话,想不吉利的短命事,就像有把刀在割孙维英的心头肉,一阵巨痛难忍,偷偷痛哭。她认为命运对女儿太不公平,对雅琴打击太大太残酷,是苍天没长眼——很多时候她都无法接受,想到女儿现在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