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坦既去,雄霸心中甚为不安。他稳坐在座位之上,此时开始了眉头深锁般的沉默。
“父亲怎么了?”
苍穹问了句,此时的他脸上却仍旧充满着淡然的笑容。
“我说你啊,真的不应该就这么放走了他。”雄霸这样说了句:“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如果他同意便可,若是不赞同便乘此时机将他一举剪除。如今他已然离去了,若是之后背弃我父子将我们所对他说的事情告诉桓皓那么我纳兰家岂不要就此遭遇弥天横祸了吗?”
“呵呵~父亲言重了。”苍穹淡然一笑,随即也坐到了雄霸的对面:“儿料孟坦必然不会将此事告诉桓皓,并且在他回复我父子的这几天里都不得安睡。”
“你如何会怎么肯定?”
雄霸充满疑惑的问了句。苍穹含笑,甚至不慌不忙的在之后自斟自饮了一杯才缓缓继续说了下去。
“孟坦虽然不允,所担忧的不过是我父子的诚意而已。”苍穹淡然的说了句:“他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我看他席间闻听桓皓对于萧誉的不公待遇眼中含泪,虽然他没有说明但是书信是真是假他自己已经很清楚了。更兼儿在之后善言对他权衡利弊得失,父亲今且容他些时日。只要我们稳得住,儿料不出三日这孟坦必叛桓皓再来找我们。”
苍穹说完,也不禁提壶为雄霸空杯满上了酒。雄霸看着儿子如此自信,一时间也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
“唉~我说你啊,何必以我纳兰家全家的性命为赌注去赌这朽木的决定呢?”
他轻叹一声,也不禁端起被苍穹倒满酒的酒杯看了看随即又放回了桌子上。苍穹含笑,遂独饮杯中酒。
却说孟坦走出纳兰府邸,行不多远魏邀便迎上前来。他看到孟坦此时垂低着头并且脸色难看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充满惶恐,一时间急着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且回家中再说。”
孟坦低语一句,随即上马回府。即到府中,他一路奔回自己的房间。待等魏邀进了来,孟坦一把将房门反锁随即仰天痛哭。
“叔父这是怎么了?”
魏邀急着问道,孟坦却不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恩公待我甚厚,可我却在此时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能为恩公讨回公道。会中言论,令忠臣蒙受如此奇耻大辱,都是我的罪过啊。”
孟坦长啸一声,随即哭拜于地。
魏邀不知其中原委,看到孟坦此刻半颠半疯也不敢再问什么。眼看孟坦哭罢多时,随即红肿的双眼之中竟然又忽的凶光毕露。魏邀惧怕,不由得后退一步。
“恩公英灵不远,孟坦便是品上性命也定要为先生报仇。”
他这样说着,也不禁拭去脸上的泪水之后站起身来。魏邀见他恢复了正常这才开口相问,孟坦也不避讳遂将诸事尽皆告知。
魏邀闻听诸事,不由得大为震惊。他思量多时,却仍旧沉默不语。
“事实已清,侄儿有何计教我?”
“这个……”魏邀有所犹豫,沉默少时不禁劝慰道:“萧誉先生已死,他的临终遗书是否是真的如今也无从查起。我看叔父您此时倒是不应该意气用事,若是轻举妄动恐怕会中了他人的诡计啊。”
“萧誉先生待我恩重如山,倘若这件事儿是真的话,我夫为大丈夫又怎么能熟视无睹呢?”
“我了解叔父此时的心情。”魏邀点了点头:“只是纳兰家居心未必善意啊。”
“这个我了解,所以我在席间才并没有直接答应他们。”孟坦这样说了句:“而唯今之际,我们又当如何?”
“嗯,我看叔父应静观数日不动看看情况。”魏邀回应道:“若纳兰家是出于真心那么他们的行事定然会像纳兰苍穹所说的那样静候叔父决定。若是他们隐忍不住提前动手,则必定是虚情假意另有所图。”
“侄儿此言有理。”
孟坦点头称善,随即依魏邀之计按兵不动数日。直到第三日头上,纳兰府上仍旧不见丝毫动静。孟坦心中微定,随即复请侄儿魏邀商议。
“转眼之间已过三日,以此来看纳兰家待我如何?”
“嗯……”魏邀微微沉默少时这才再度开口:“叔父此时可先到他家中拜望,如仍旧没有破绽则可共谋大事。”
孟坦应言,当日便偕同魏邀一同再度来到纳兰府邸。
却说自从孟坦走后,雄霸数日以来在府中都是如坐针毡。他每日都找苍穹来询问其势如何其势如何这样的问题,苍穹感到自己的耳朵都要被他磨出茧来了。面对雄霸每一次的询问,苍穹每每的回应也都是一样的。
“时候未到,彼岂能前来?”
雄霸心中焦虑没底,总是听到这样的话试问以他的急性情又怎么会不心乱如麻呢?
“穹儿,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确信。“雄霸急得在房间中直打转:“别忘了他可是鸿怀会的人,又是桓皓多年的门客。就算桓皓此时对他起疑,但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也是匪浅才对吧?”
苍穹无奈,不由得长叹一声。
“如果孟坦真的对此时的换号如此忠诚,那么他在离开这里的当天便应该将这件事向桓皓报告了。如今数日都没有什么动静,分明并非忠诚而是怀疑我父子的诚意而已。”苍穹这样解释着的同时,脸上也不禁充满了无奈之色:“倒是父亲你,怎么说您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如今敌人还没有乱,怎么您这个大人物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