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国民回到宿舍后,发现了第二盘磁带,依旧是黑塑料袋包装,磁带盒上写着字,不是他曾经想象的那样,而是约定了一个时间,让他晚上在宿舍等着。就像一个死刑犯知道了最后行刑的时刻一样,乔国民竟然感觉无比轻松。
……
陈桂珍回到家后,于善和一反常态的没有做好饭等她,家里甚至连火都没有生,数九寒冬,室外早己是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没有供暖的平房,冷得像个冰窖,一张嘴呼吸都冒着白烟,陈桂珍觉得格外的冷,后背发紧。于善和窝坐在沙发里,披着个被子,茶几上放着一塑料袋熟食,还有一瓶老白干,己经被喝掉了半瓶。于善和的脸红得像蒸熟的螃蟹,眼睛也通红,仿佛喷着火。
陈桂珍想想这些年在维系这个家的付出,里里外外的辛劳,为了博得上位,赌上了自己,每每想到这些,便觉得是于善和对不起自己,就是这个男人过于老实,又不去争抢,就是这个男人过于木讷,让自己抬不起头,所以尽管自己有伤风化,感情出轨,但自己是为了这个家,所以对于“木头”的付出,她觉得那是没本事的人应尽的义务,在外你没本事争来,在家你做个饭,做做家务,管管孩子有什么可打紧,有什么可委屈的?
可一想到那“磁带事件”极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浑身随时能喷出火来的木头做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到底是自己一意孤行的踏上了条不归路,再木讷老实的人尽管他不争辩什么,却不代表他就会甘心的接受,一想到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陈桂珍不由得矮了一头。
柔声道“怎么也不生火,虽然孩子不在家,但冻坏了暖气怎么办,你可又挨累了,再说要是冻坏了你……”
于善和拂开了陈桂珍的手,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满嘴酒气,一手指着陈桂珍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陈桂珍你等着,我去做一番惊天大业,证明给你看,你能做到的,我于善和同样能争到结果……”
说罢一把推开陈桂珍,就要向外走去,陈桂珍急忙拦阻,于善和甩开陈桂珍拉着自己的手臂道,“男子汉有所为,有所不为”,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件物事丢在沙发里,继续说道“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会打女人,你们那档子破事该是有个了结的时候了,你自己听听吧”。
“咣”的一声随手带上门,出门而去,留下一脸震惊的陈桂珍,沉思在害怕中。
……
乔国民按照磁带上的约定,推掉了一切应酬,留在宿舍里等着“磁带事件”的策划人出场,虽然这一刻的来临让自己觉得不再煎熬,但仍存在不确定性让他担扰,他推测了多种和这人见面并谈判后的可能,在他看来不外乎就是通过一些威胁,通过自己目前能力所及范围内,交换一些东西以达到一定的目的,但心里仍感惴惴不安,他不确定对手谈判的方式、进程是刚猛的还是如何,到了这个地步,他能猜测的是对方一定会是孤注一掷了,为达目的恐怕会不择手段……乔国民还在整理这些飘忽不定的预想时,宿舍门被粗暴的“撞”开了,于善和闯了进来。看到是于木头进来了,乔国民的心微紧了一下,又瞬间恢复了平静,在他看来自己不外乎是睡了木头媳妇,谈不上和陈桂珍有感情,陈桂珍等于是和自己进行了物物交换,他得到了她的身体,她通过身体换取了想要的地位,木头忍了这么多年,他再狠能狠到哪去。
“善和啊,有什么事情啊?还喝了这么多久,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你该找你们站长的……”
“我找你老母”,于善和疯了一样冲了过来紧抓住乔国民的脖领子,把乔国民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磁带听了吧,是不是又回忆了一次tōu_huān的快感?我听了都很兴奋呢”,喝了酒的于善和面目狰狞,乔国民感到措手不急。
“和我过了十几年了,都没那么叫过,哥哥……受不了了”,我干你娘,你上的是我媳妇。于善和本就红红的脸上,太阳穴的血管青筋暴露,鼓鼓而动,红红的眼睛升腾起一层水雾。
“那……于兄弟,那你还去弄这个磁带?都是成年人了,你我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子女的人,你别冲动……”乔国民慌张起来,于善和是怒了,不过乔国民还是能从他的话语里判断他不想和陈桂珍分开。
“都是成年人了?嗯?那你是在玩罗?”于善和松开了抓在乔国民脖子上的手。
“我想怎样?把磁带交给县纪委你猜会怎样?”
“你……你于兄弟,不会那么做的,毕竟这里也有桂珍的声音。”
“桂珍?你叫得挺亲呐,我来这又不是来民政局,离婚需要来劝解,你不是很喜欢她吗?那我就成全你们,把她光明正大的让给你,你们俩好好过,她舍不得孩子,你也喜欢她,相信你也会对孩子好的,我怎么会舍不得?”于善和抄起桌子上的水杯摔个粉碎,干你娘的,叫你伺候的真t能叫,你挺能开发啊?
于善和一番话把乔国民原本心里的多个后招都给堵住了,一想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在海城的她会如何?孩子会如何?原本只是想玩玩,头脑一热什么都敢做,当时心里也在赌,赌的是对方的丈夫是块木头,如果要知道这木头能烧起来烫人,当初是会拒绝还是会控制?
“别……别啊,于兄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如果你真交到纪委,你是痛快了,可是你什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