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他以前的妻家都死绝了?那可是陆家呀,帝京第一富豪的陆家,老身我可没听说陆家有哪个主子死掉呀?”
闻言,莫黛不由地一怔,跟着便道:“或许是千澈所嫁的女子死掉了,不一定就是主子级人物。”
“不会的!当年沐府那事甚是惨烈,老身我记得甚清楚,那小公子是被陆家来人带去帝京的,据说沐府老夫人沐叶与陆家老夫人陆槐是故交,二人虽然错过了做儿女亲家的机会,但好在还有孙子孙女,于是便定下了姻亲。那小公子到帝京便是要与陆槐的孙女成亲的,至于她的孙女叫什么老身倒是不知了!”
不知为何,莫黛总觉得古悦再深挖下去便好似要将沐千澈过去的坎坷命运又一页页晒出来供世人围观一般,如此,每被世人围观一回,沐千澈便会痛上一回,是以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老婆婆,千澈他过去的人生我无缘参与,但他的现下和未来都将由我来怜惜他守护他,我不会让他再次受到伤害!”说至此,莫黛的按摩也已接近尾声。
古悦别具深意地看了莫黛一眼,心里愈发对莫黛感到欣赏,于是笑道:“好丫头,那小公子能遇到你也是他的造化,想来是沐老夫人再天有灵保佑他的缘故!”说着便又感慨一声,“当年那个瘦小的小公子而今已成长为这般出色的男子了!”古悦似是想到了从前,眼里满是对后辈的怜爱之意。
“老婆婆,其实在得知您是县官大人的娘之时,我原本有意要疏远您,可千澈却对我说,老婆婆是值得结交之人。”莫黛按摩完,将一块大的巾帕盖在古悦的后背,笑着说道。
“哦?是吗?看来这个小公子比你有眼光!”
古悦披着巾帕坐起身,想到十多年前陆家人来接那沐家小公子的场景,她当时亦在场记得甚清楚,那小公子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陆家一群人之间,瘦小的身体不时发着抖,一双幽黑明亮的大眼染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悲愁同时还有害怕无助,他的大眼睛下意识地朝四周扫过,似是想要找到他所熟悉的人,希望那人将他留下来一般。
后来他见到了千药馆的丰收朝他走过去,眼睛里立时便闪现出一抹欣喜,可丰收只是嘱咐他到了帝京陆家,他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他期盼的眼神瞬时黯淡了下来,那时,古悦多么想走上前拉住那孩子的手,跟那群陆家来人说不让他去了,他一个家道败落的孩子,孤苦伶仃的,去到那样一个大家,处境可想而知。可她只是一个外人,那时她甚至都还不是县官大人的娘,她有何权利阻止两家早就定下的姻亲呢?
不过,她那时倒是真的有走上前去,摸了摸那孩子的发顶,说了一句:“孩子,去到帝京后,自己要谨慎着点,莫要忘了水泉镇这个家!”
自此后她便再未见到那个小公子,沐府也一直空着直到荒废掉。在她两年后做了县官大人的娘后有从女儿古翃那里听说有人想要买下沐府的宅子,不过她一直叮嘱古翃不能答应,便是那沐府的宅子废了,也是那孩子在水泉镇的家。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却不想那孩子居然回来了,而今还遇到了莫黛这么个不错的丫头,老天总算是开眼了!
古悦一家按摩完便离去了,临走时又买了些点心带走,古悦还心情甚好地为她的三个相公各买了一个心形的荷包,上头绣着“心心相映”的花体字样,这让古翃和古曲再次别开脸表示无语。荷包是五十文一个,加上点心也不过才二百五十文,莫黛自然是不愿收银钱的,古悦也承她的情,带着女儿和孙女故意摆出一副占了便宜的模样离开了。
终于轮到赵英姿按摩时,她叫嚣着自己的皮都快被池水给泡皱了,莫黛自然不愿搭理她,只径自按照按摩流程帮她按摩。
赵英姿也不在意,嬉皮笑脸地同莫黛说话:“小黛黛,连那样的怪物你都敢收了,你真的不考虑我吗?”
明白莫黛不会理睬她,赵英姿自顾自又说道:“我在帝京可是甚抢手的,虽然我没有陆家有钱,但也差不到哪里去,爱慕我的男子差不多可以排出帝京城外了。而今我独独只中意你一人,你不觉得甚荣幸吗?”
就在赵英姿以为莫黛仍然不会理睬她之时,莫黛忽然问道:“你与陆家甚熟吗?”
赵英姿受宠若惊啊,嘴角随之勾起一抹邪笑:“怎么,开始对我有兴趣了?”
莫黛低敛眉目沉默。
赵英姿没趣地收起邪笑,说道:“也不算甚熟,我不喜陆筠那做派,好似有些银钱便多了不得似的,外人送她冷艳高贵之称,我呸,压根儿就是一鼻孔朝天的母猪好不好?若非我二弟嫁与她做正夫,我连理都不想理她!”
不知为何,听赵英姿如此评价那陆筠时,莫黛便感觉心情愉悦,虽然您她不知那陆筠是谁,与沐千澈有无瓜葛。
“你有几个弟弟?没有全嫁给她吗?”莫黛又问。
“我弟弟多了去了,哪里能全数嫁给一家,府里上上下下算起来,十四,哦,不,估摸着这会儿我十一爹肚子里怀着的孪生子也出生了,应该是十六个了,而我娘仍然耕耘不辍,怕是过两年还会添新丁!”
莫黛听得眉头直打紧,忒么吓人了,若是全都嫁到一家去,呃,老大二十多了,而老幺尚在襁褓,这到底是娶相公还是娶儿子啊?
“不过,我二弟那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