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四人一怔,登时齐齐上前,护在洛情身前。
洛情却是不恼,轻轻推开四人,含笑道:“洛某,谢过凤王!”
言罢,甚是得意的撇了一眼欧阳律,那欧阳律虽未如愿,却是一脸的淡定安然。
一众侍卫上前,恶狠狠的逼视日月星天四卫,洛情回头附耳在洛芊影耳际,低声道:“芊影放心,有我在一日,定会设法保你周全!”
洛芊影面色苍白,此刻听得洛情的话,登时收回了一直凝注在欧阳律身上的目光,抚胸颔首,挤出一抹微笑,“你自己要多保重!”
言罢,正欲挣脱洛情紧握自己的手,洛情的径直运力,愈发将她的手握紧。
“洛少主,请吧!”公孙舞威声冲着洛情命令道。
洛情不慌不忙,拉着洛芊影,幽幽走向公孙舞,“吉王身染怪恙,洛某虽有几分胜算,但却不敢对皇后娘娘妄言。但如果能找个得心应手之人帮洛某一把,吉王的病或许即日可除,倒也不再话下!”
公孙舞扫了一眼扣魂索加身的洛芊影,知他定是变着法想要保她安然,顿时冷笑一声,“好啊,既然洛神医需要帮忙,本宫倒是可以速速宣几个医术不错的御医过来……”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洛情含笑抬眸,径直打断她的话,“云洛山庄的医术,素不外漏,更何况,医治吉王,洛某只能得一人相助,那便是她!”
公孙舞心中明了,这洛情是借着为凤玄邕治病的借口,来为这冥王罪妃开脱,是以一时间的凤眸之中满是愤怒。
“冥王罪妃服罪宫中,却有违圣恩,擅闯太子宫,如此重罪,本该就地处死。至于能不能令她将功赎罪,还请皇上定夺?!”公孙舞垂首沉声,却在不经意间将话题抛给了凤天罡。
凤王闻言,略一皱眉,旋即侧首看向欧阳律,佯装平静的试探道:“贤侄以为如何?”
欧阳律将眸光缓缓投向洛芊影,洛芊影定定的抬眸迎上,四目交接,洛芊影心头一悸,“是他?真的是他!”
周身血流不由自主的加快,她的一颗心在顷刻间加速跳跃在胸口,正要挣脱洛情的手,抬步走向欧阳律。但见欧阳律眸光一寒,冷冷道:“冥王遗妃,诛杀皇子,祸乱后宫,如今又惊扰太子,便是任何一条,都该杀之以快人心!”
洛芊影顿足惊眸,渐渐恢复了理智,踝间的扣魂索不经意间发出一声当啷的闷响,一如洛芊影心中的陡然而生的阵阵钝痛。
“你,要杀我?!”洛芊影惊眸而立,呆然问道,只是话一出口,眼泪便湿了眼眶。
洛情看出她的异样,心中顿时疑惑大增。
凤王瞬目冷笑,自不答应那欧阳律,而是对着公孙舞缓缓道:“皇后觉得欧阳贤侄,说得可有理?!”
公孙舞早已在心中暗自盘算了许久,如今听得凤王问话,顿时不疾不徐的说道:“回皇上,心言公主天真无邪,少不更事,想来若不是受了冥王罪妃的暗地教唆,今日又怎会祸乱后宫?当日圣上仁慈,令其冰罪宫中自醒其过,熟料她不知悔改,再次于我金凤皇宫兴风作浪,这般嚣张狠毒,执迷不悟,实在有负圣恩。
依臣妾看来,邕儿的病十有八九怕是也与她脱不了干系。但如今邕儿的生死,太子的安危,既系于她一人身上,为了金凤的江山社稷,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臣妾请求皇上下令,待得邕儿醒来,便将她关入死牢,好好管教一番才是!”
洛情听得公孙舞与那欧阳律一唱一和,登时愤恨,旋即冷冰冰的对着公孙舞朗声嘲讽道:“看来,皇后娘娘是不想治好吉王的病了?又或者,皇后娘娘另有他谋,只是想借吉王的生死,来一手掌控太子的安危?也罢,太子若是死了,怕是正好遂了皇后娘娘一党的心愿,只不过,若果真如此,这金凤王朝怕是也该跟着改姓公孙,或者欧阳了吧!”
“洛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议朝政!”公孙舞怒喝一声,“别以为本宫与皇上看不透你的阴谋,你无非是想挑拨我与圣上,也好趁机作乱!冥王冤死一事,想来定然与你洛情脱不了干系。如今又袒护罪妃,借着吉王与太子的生死,来离间我与凤王,如此这般盘算,当真一目了然。本宫虽爱子心切,但还分得清公私。你若有意颠覆我金凤,便休想借着吉王来要挟本宫!”
“好,说得真好!”洛情煞有介事的拍手称叹,“皇后娘娘的演技果然高超!洛某佩服佩服。只不过,虎毒不食子,你便是真想谋朝篡位,也用不着送了吉王的命吧。眼下,冥王已故,太子生死未卜,吉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想来凤王岂不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如此想来,究竟是皇后娘娘深谋远虑,还是我洛情别有用心,想来凤王英明,自然看得明白?!”
两人争执不休,凤王听得真切,不觉又是一声冷笑,旋即朗声道:“想不到区区一介冥王罪妃,竟然能关乎朕的江山社稷,看来朕当真是小看了她!”
此言一出,欧阳律不禁微微皱眉,洛芊影早已冷静下来,此刻正垂首立在堂中,须臾,缓缓道:“既如此,恳请皇上即刻下令,杀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