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宓德蒙圣恩,今日方能翔凤殿面圣。今生能与太子结下此番天赐姻缘,实乃洛宓三生有幸。素来天命难违,而今温相爷又在我奉旨入宫途中,卸甲请罪,如此想来,温相的生死,似是早已注定!”
公孙舞听得洛宓此番言语,登时冷笑一声,威声道:“洛宓姑娘说得含糊,本宫没听明白,依你看来,这温啸天究竟是该生,该是该杀呢!”
洛宓闻言,淡然一笑,“皇后娘娘并非圣上,自然不懂我与圣上的此番言语!”
“你……”
“洛宓姑娘言之有理!”凤天罡颔首道,“一来,太子大婚在即,着实不该有杀伐血腥,以免冲撞天机,降祸我金凤苍生;二来,既然温啸天自知罪责深重,又恰巧在太子妃入宫归徒卸甲请罪而来,想来定是上天借此机缘再次提点本王,为君之道,理当仁善宽德!”
“皇上……”公孙舞似是还想说什么,忽听大殿之上,陡然传来群臣颂贺之声,“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如此,从今日起,特赦免温府一门叛逆重罪……”
“皇上,恕臣妾斗胆!今日若如此轻而易举便将温啸天免去惩戒,日后怕是会有越来越多的乱臣贼子,以此效尤,纷纷揭竿而起,以杀伐叛逆之举表露不臣之心!皇上三思啊!”
言罢,飞快的凝眉使了个眼色,顷刻间殿下众臣之中,顿时响起一阵急急的应和之声,“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谋逆重罪岂能如此轻而易举便不了了之!此例一开,怕是会动摇我金凤国本,危及社稷!还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凤玄冥闻言,登时凝眉垂首,双掌不由得紧握成拳。
“皇后娘娘英明!列为大人明智!”凤玄冥正兀自愤恨这一帮乌合之众的趋炎附势之词,忽听身侧的“洛宓”陡然间含笑高声道,“启禀皇上,这温啸天一人谋反,累及全家,若是就这么将温啸天连同他那无辜受累的家人一并赦罪,怕是有失公允,将来若是传出去,百姓定会认为皇上您处事不公!”
凤玄冥闻言一怔,片刻之后,陡然间含笑轻咳一声,心中暗暗赞叹道:“好一个天下第一才女!皇后方才借言温啸天罪责慎重,其实是恨不得皇上立即下令将温啸天满门抄斩,如今洛宓的这番偷梁换柱,倒是直接借皇后之口,免了温府家人的罪责!实在是妙!”
想到此,急忙沉声附和道:“太子妃所言极是!温府一门无辜之人,德蒙父皇仁德,自可免罪;但这温啸天意图谋逆金凤,实在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凤天罡双眉微蹙,“但不知太子妃可有两全其美之法,即可惩戒这温相叛逆之罪,又能不冲撞天缘,祸连苍生?!”
“皇上圣明!若能许温啸天戴罪立功,想来上天定会念圣上德泽苍生,降福我金凤!”
“戴罪立功?!”凤天罡微微颔首,“但不知太子妃所言是指……”
“回皇上,洛宓承蒙江湖豪杰抬举,是以得了这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殊不知,这普天之下,却有一人,对此事甚为介怀。”洛宓侃侃而谈,凤玄冥闻言双耳不由得一番灵动,心中却暗自疑惑,“不知这洛宓又想搞什么鬼?!”
“苍龙国心言公主,天赋异禀,生而能言,及至七岁,能通万兽飞禽之心语。洛宓得知此番奇闻,甚为惊诧,是以多年前曾云游苍龙,并有幸得遇心言公主。公主心性高傲,一见洛宓,便心有不甘的愤愤而言,‘你我皆遭天妒,是以虽才华横溢,但却生得奇丑无比,凭什么你就是天下第一才女!?’”
大殿之上一众群臣听得此言,不由得议论纷纷。公孙舞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面容之上满是嘲讽与鄙夷。
凤天罡凝眉轻咳一声,大殿之上登时鸦雀无声。
凤玄冥皱眉侧首,压低声音冷冷道:“洛宓,你到底想说什么!?”
洛宓淡然一笑,继续说道,“心言公主恃才傲物,丝毫没将这‘天下第一才女’放在眼中,是以当日便指天为证,与洛宓做下了一番赌约。
‘若我心言能以这番媸焰陋质,先你洛宓谋得良缘佳偶,那你洛宓非但要把这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让与我,还要在我心言大婚之日,当着天下英雄豪杰的面,给我叩三个响头;若是我心言输了,苍龙国一切所有,任由你洛宓肆意取舍!’”
凤玄冥闻言,心中登时一惊,不由得抬眸细细将面前的洛宓一番打量。
“洛宓大婚在即,却不料,心言公主却于数月之前,突然间无故失踪,苍龙国举国上下遍寻无踪,洛宓得知此事,心中甚为不安。只因当日誓赌,曾以巫蛊之术,幻做证词,‘良缘婚配之日,必当盛情邀约对方而至,使其亲眼目睹大婚佳缘。如违此誓,大婚之日,定降灭顶之灾!”
洛宓言罢,一脸风轻云淡,凤天罡却不由得紧紧将双眉凝蹙。
“荒唐!真是荒唐至极!”公孙舞威声怒喝,“洛宓你好大的胆子!”
洛宓不屑的看了公孙舞一眼,随即幽幽道:“皇后无需这般紧张!洛宓所说的巫蛊之术,与皇后娘娘二十年前在宫中修炼的巫蛊之术,大相径庭。”
“你……”公孙舞面容之上青红交加,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不过,威力却是,殊途同归!”
公孙舞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猛然举起颤抖不止的手,一把指向那跪地昂首的“天下第一才女”,似是想要争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