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芙蓉殿。
絮语看着一地的碎裂,垂了垂眸,半声不吱的沉默。
容妃花芙满心悲凉,眼神阴森,“他怎以可以这样对待我,絮语,你说,他已经为了我守了数年,却为何独独对一个墨台靖容如此的特别,我该如何做来。”
见容妃一脸悲切伤绝,絮语咬了咬牙。
容妃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却还执着于万俟兮,这对于容妃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自那一夜后,絮语真真正正的明白,并不是万俟王对容妃死心,而是他原本就是一个无情无爱之人。
那样的人,容妃却是自小放在心尘最前的位置。
但凡是他的事,她都会方寸大乱。
以絮语的认知,她并不希望容妃还如此执着下去,只会害了她自己和整个芙蓉殿。
“娘娘,请容奴婢罪言一句。”衡量了一番,絮语觉得自己该是冒死说出一个事实来打配容妃娘娘的一厢情愿。
容妃愣了下,眯着眼,漠然道:“你说。”
“娘娘,在万俟王的心中,只有他自己。”絮语淡淡地道。
花芙闻了不禁一愣,此话之意她岂会听不出来,可是就算是在那一夜看出了半点的苗头,在容妃的心里还是不肯承认万俟王对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无爱的。
不,这样的事情让她如何接受。
一直以来,容妃不论是在什么地方,首先确认的就是他的一切。
可是如今他这般反应态度让花芙心慌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被她忽略过去了的。
花芙捏了捏拳,“此话如何说来。”
“娘娘,那一夜您应当是看得清楚了,万俟王并非是在做给皇上看的,而是,他原是就对娘娘无情无爱,只是娘娘一直来不肯承认罢了。奴婢跟在娘娘身边已有数年,事情也看得透切了,在万俟王出征的那些年虽然在淮京里传开是因避及心伤,但实际如何,娘娘心里最是清楚。那样的人,出征数年,却只字不回,甚至是对娘娘不闻不问,更没有派人潜伏暗中相护,试问,世上有哪个男人如此爱人的?以王爷的身份来言,岂会轻易的被皇上制住……”絮语直接说白了。
花芙死死地闭上了双目,哑着声道:“絮语,你说得对,他确是有权——那个人,从小就如此冷情无受……”可是那又如何呢?她就是爱了啊,一旦爱上,就无法再迂回从前。
“娘娘——”
“她墨台四何德何能,她凭何得了他的特殊对侍,絮语,本宫的心里淌着血,万分的不甘,本宫自小爱着兮,可他呢,却无视我的一颗真心,转身对那个无能草包女人好,本宫怎么会甘心。”
花芙悲痛指着自己的心腔,眼眶有泪花盈盈溢出,眼底是狠绝。
絮语又有一种不详的感觉,看着她的动作颤了颤,“娘娘,您又想做什么?”
花芙冷笑一声,满心的绝望,“替本宫将墨台大夫人寻来,有些东西是该要通过墨台家自己的手做来。连着将墨台靖沁也一并带了来,她那点小心思,本宫看着不舒心,给墨台四添添堵。”
絮语一愣,然后有些犹豫,“娘娘,那墨台靖沁不足您挂怀,危害不到您,以王爷那样眼高于顶的眼更是瞧也不瞧她一眼,何须如此让您费神。”
墨台家所有人都避及着万俟王这个人,可唯有墨台靖沁这个小少女对万俟王的心思别样,早在之前,花芙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本宫此番做来,自是有理,你且去办妥了。”墨台靖容搬入万俟府住的事情就已经让她不能容忍,现在又传出他与墨台四之间有暧昧,她岂会甘心。
自己在以往里与他相处,也不过是站在对面望着他,彼此有意的接近一番,回顾往前,她竟是从那回忆里看到万俟王眼底的冰冷。
他的眼在笑,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这样的回忆令容妃狠狠打着颤,原来,当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
爱上的人早已迷失了本性,她年幼之时又何曾看得出他眼底的冷寒,可是,为什么他要接近自己,取悦于自己,疼宠自己……
这些,难道真真只是一个表面而已吗?
墨台靖容正分着从山上采集回来的药材,那天,确实是吓到了墨台靖容,但后来那个男人将她扔回府后就冷冰冰地吩咐了下来去山里替她采集药材。
墨台靖容那时心情有那么一点点的复杂,似乎感觉到他是为了不让自己冒险而让他人替她冒险。
墨台靖容无奈地摇摇头,将那一天的事抛之脑后,专心摆弄手上的药材。
但事实证明,她的脑子还是混乱的。
混蛋!
墨台靖容一把将手中的药材往地上狠狠地一掷,似有一种要发泄的迹象。
春崃刚走进屋,就见莫名奇妙的发怒,不由顿住。
“小姐?”
那混蛋看着正经巴拉的,怎么会突然袭击自己,事后又将自己一丢就不见踪影,他这是什么意思?
“何事?”墨台靖容冷声问,因没了心情,索性的将手中的活放下,站起身。
春崃吱唔了下,道:“小姐,夫人已在王府门外……”说罢,小心翼翼地看着墨台靖容的表情变化。
闻言,墨台靖容蹙了蹙眉。
对于家人,才是她在这里最为矛盾的存在。
她越是渴望的东西,越是带着一种期待。或许,这些全是在骗自己,但事实上如何她心里也没底,不,是不敢去探知。
“闲来也无事,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