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说”王婶儿见妞儿急了,于是狠了狠心道:“其实今儿来寻你们,是想让两位小姐带二妞儿走。”
啊?靖筠有些吃惊地看了看王婶儿,这王婶儿虽对她们虚情假意的,但是对她这几个儿女可真是好得没话说,别的人家也许会因为生的是女儿而不太重视,可王叔王婶儿却对这两个丫头疼爱有加,甚至比对柱子还好呢,她们怎么舍得让二妞儿跟她们走?而且二妞儿以什么身份跟她们走?
“王婶儿,我们如何能带二妞儿走?不是我拒绝您,您也知道我们的处境,我们也不过是去人家家暂住的,我们怎能再带人去做客呢?这样吧,等它日我们回京城了,再派人来接妞儿去玩吧,若是有可能,你们一家子都可以接去的”,靖瑶虽也惊讶,但还是开口劝道。
“瑶儿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妞儿这么个小孩儿,做什么客啊。我的意思是想让她去给你做个使唤的丫鬟。”
“王婶儿!”这回靖瑶忍不住惊讶地开口了:“二妞儿妹妹怎么能来做丫鬟呢?您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您就是想攀附权贵也得看清楚了人,先别说我们姐妹无权无势,就算是我们真是那有权有势之人,难道您就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出去伺候人?而且我们哪有银子买丫鬟啊?”
王婶儿见靖筠说的不客气,立马红了眼眶:“筠儿小姐,您道我真的是那卖女求荣的主儿吗?”说着又拉着二妞儿的手伤心地说道:“我这女儿我可疼得紧呢,说句不好听的,我可真是把她当小姐养着呢,您以为我舍得她吗?”王婶儿摸了摸眼泪,又接着说:“是这不争气的丫头非要来寻你们,跟你们走的。一开始我和她爹是不同意的,可是柱子却说,让二妞儿和你们出去见见世面也不见得是坏事,我和她爹一合计,我们这一辈子窝在这个小村里,最远的地方也就到过天行镇,如果孩子有机会出去见识见识也好啊。再说二妞儿跟着你们我们是绝对放心的,两位小姐心善,定不会亏待了她。银子什么的,我们一点儿都不要,只要你们给二妞儿一口饭吃,待她到了年龄,给她寻门好亲事,或者放出来让她回来也成。”
靖筠一阵无语,她觉得不论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让孩子去当丫鬟啊,再说她家又不是过不下去了,不至于送走二妞儿吧。这当丫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也不是几天就能回来的事儿,京城离这里这么远,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真不知道她们家怎么这么狠心,二妞儿小,想出去看看,她不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她们这当爹娘的不应该想不到啊。想到这,靖筠对王婶儿唯一的一点好感也消失了,冷冷地看着王婶儿,不说话了。
靖瑶也是一阵无语,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萧泽宸冷冷地声音:“当丫鬟不是那么简单的,得签卖身契,入了奴籍的,你想好了?”
“这”王婶儿听萧泽宸这么说,又犹豫了。
“娘,我想好了,我愿意跟着姐姐们走。”这时妞儿插了嘴,接着眼泪汪汪地看着靖筠道:“筠儿姐姐,不是娘要卖妞儿,妞儿想跟着你们走。二妞儿不怕签卖身契,不怕成奴籍。”
“傻妞儿,你懂什么啊?你知道入了奴籍,以后你就一直是奴才了,你的后代也是奴才”靖瑶一把拉过二妞儿,痛心地说道。
“你真的决定了?让你女儿入奴籍?”萧泽宸也没等二妞儿再说什么,直接开口问王婶儿。
“我,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让二妞儿去城里见见世面”说完,忍住没去理二妞儿祈求的目光,继续道:“要不,我先带她回去吧,和她爹再商量下?”
“恩”,萧泽宸略一沉吟,又道:“这样吧,我留着二妞儿当丫鬟吧”,他话刚开了个头儿,就见靖筠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在做什么亏心事一般,不由得失笑,没理会她,接着说道:“她们姐妹暂时也没有能力去买丫鬟,二妞儿算是我买的丫鬟,卖身契先在我这里,日后等她们姐妹安顿好了,我自然会把卖身契送上,至于以后,是让二妞儿就绪当奴才还是给她脱了奴籍,也是她们姐妹说了算。”
靖筠也觉得自己刚才惊讶的表情有些过了,人家萧泽宸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愿意帮她们收了二妞儿,对她们来说也是好事,自己身边有个知根知底的人伺候着,怎么也会方便些,但她还是不忍心去收这个小姑娘,万一以后她们没本事放了人家,岂不是害了二妞儿?便讪讪道:“萧大哥,这是何故,我身边有绿竹就够了,姐姐有如兰也行了,还是让二妞儿回去吧。”
萧泽宸没说什么,王婶儿却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抬头望向萧泽宸道“萧少爷,您说话可算?如果您能把卖身契给二位小姐,那我就签。”
“恩,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萧泽宸的一句话最终把这件事定了下来。接下来王婶儿签了二妞儿的卖身契,萧泽宸又唤来小厮去官府办了相关事宜,最终由于年纪太小二妞儿成了靖筠的丫鬟,由绿竹带着学规矩。
靖筠就这么莫名地多了一个丫鬟,心里却为二妞儿有些发酸,不过王婶儿说什么也没要萧泽宸的银子,一再声明自己并不是要卖女儿,希望将来靖筠姐妹能让二妞儿脱籍,并许个好人家,这让靖筠心里还好受些,暗下决心以后无论自己能过的如何,一定要帮着二妞儿过上幸福生活。
想到这里,靖筠不由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