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知道不可能,但却还是带着些许期盼,小翠见着郑香盈那坐立不安的模样,在旁边笑了笑,站起身子来拉了拉正想要的手:“姑娘,你在这里思前想后的,不如自己去外边瞧瞧便知道了。”
“谁思前想后?”郑香盈脸上一红,可还是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轻轻迈步走出了内院。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一点星光,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小琴与小棋提着两盏灯笼走在前边,雪地上映出了两团暖黄的影子,脚步踩在雪地上,细碎的声音刺着耳朵,有些冷冷的痛。
大门口围了几个人,人群旁边还站着一匹雪白的马,郑香盈瞧着那匹马,忽然觉得自己一双腿都在发软,那分明便是杨之恒的坐骑,那是一匹宝马良驹,通身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杨之恒每次提起他这匹马都会得意非凡:“这是我师父送给我的礼物,放眼大周也找不出几匹这样的马来了呢”
马站在门口打着响鼻甩着尾巴,可马背上却没有人,郑香盈心中疑惑,努力将那发软的双腿提了起来,软绵绵的往前边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过去。
“小杨公子,小杨公子!”鲁妈妈焦急的喊声传了过来,走在前边的小琴和小棋都楞了一下,提了灯笼赶紧往前奔,郑香盈也听得清楚,心中大急,扶了小翠的手便快快的往前赶了几步,走到门口时,却见寿伯与禄伯正抬了一个人往地上的一副床板儿上边放。
“这是怎么了?”郑香盈有几分心慌慌,扑到面前看了看,就着那昏暗的灯光,她瞧见杨之恒双眼紧闭,一脸憔悴的躺在那里。
“姑娘,先将小杨公子抬进屋子去再说。”鲁妈妈抹了抹眼睛:“我方才喊他几声都没有答应,已经是昏过去了。”
郑香盈心中焦急,跟着那副床板走回了内院,寿伯与禄伯将杨之恒安置在他原先住过的屋子里边,寿伯伸出手去摸了摸杨之恒的手腕,奇怪的“咦”了一声:“小杨公子脉象有力,不像是受伤了。”
禄伯在旁边大声反驳道:“你知道些什么,随意摸了一把脉就能说小杨公子没事儿?怎么着他现在可是昏迷不醒哪!”
郑香盈吩咐小琴小棋将屋子四角都点上灯,明晃晃的灯火将杨之恒照得很是清晰。瞧着他虽然有些憔悴,可身上却找不出一处伤口来。忽然间方妈妈似乎想起了什么来,转身奔了出去,不多久便碰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边放着两碗菜肴和一大碗饭,屋子里头马上洋溢着一种饭菜的香味来。
“小杨公子,小杨公子!”方妈妈用力推了推杨之恒:“到了饭时,该用饭了!”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杨之恒,就见他依旧躺着不动,只是嘴巴却动了动,似乎在说话,可又听出来他在说什么。方妈妈见着杨之恒有了反应,心中大喜,指挥着禄伯道:“当家的,你力气大,再推推小杨公子,喊他起来吃饭。”
禄伯点了点头,挽起袖子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用尽全力猛的推了杨之恒一把。看起来禄伯可真是用足了力气,这一把将杨之恒推着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一直滚到了床角里边去了。
郑香盈眨了眨眼睛,惊讶的发现杨之恒将手脚摊开伸了个懒腰:“让我先睡一会,再睡一会!”这话音刚落,肚子里边却“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那声音很大,听得站在屋子里头的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原来小杨公子只是睡着了!”寿伯与禄伯这才放了心,两人爬到床上将杨之恒扶了起来:“小杨公子,先吃些东西罢,听着你肚子里边响得跟擂鼓一般!”
杨之恒迷迷糊糊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现儿什么时辰了?我子时前要赶到到荥阳归真园呢。”
“杨之恒,你这是怎么了?这里不是归真园又是哪里?莫非你连寿伯与禄伯都认不出了?”郑香盈见着杨之恒那模样就觉好笑,上前一步,端了一碗菜在他鼻子下边晃了晃:“你想不想吃饭呀?”
杨之恒眯着眼睛直点头:“想,可是我好困!”
郑香盈瞧着他那眼皮儿又合上了,心中又好笑又好气,也不知道杨之恒究竟有多久没有休息了,竟然如此嗜睡如命。她将菜碗放回托盘里边,转脸对几个下人道:“咱们先出去,让他安安静静的睡一会再说。”
方妈妈摇了摇头:“不行,小杨公子还饿着肚子呢,我来喂他几口。”
寿伯与禄伯听了方妈妈的话也直点头,几人将杨之恒扶了起来,方妈妈拿着饭碗凑到杨之恒嘴边,用竹箸扒拉了几颗饭塞到杨之恒嘴里,杨之恒很配合的咂吧了下嘴,一边吃一边还梦呓一般的说着:“好吃,好香。”
方妈妈得意的回头看了郑香盈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姑娘,还是我比你更清楚罢?小杨公子又饿又累,好可怜!”
郑香盈瞧着方妈妈那神色,心中好笑,吩咐小琴帮自己搬了条椅子过来,坐在床边瞧着杨之恒吃饭,心中不住的在揣测,指不定杨之恒又是在和她闹着玩,就像上回用那龟息功来吓唬她一般,若真是这样,等揭穿了他的把戏,自己可得好好整治他一番才行。
方妈妈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