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汗王果然领兵来了,只不过并没有像镇西大将军预料的领了十万精兵,可能是粮草跟不上,他只领了五万兵马,与玉泉关的兵力差不多旗鼓相当。镇西大将军虽然不敢轻敌,可心中究竟还是放松了不少,五万对五万,他还是有六成胜算的把握,只是现在大周内部动荡,楚王起兵讨伐豫王,朝廷对于边关注意不多,粮草也不能及时跟进,若不是去年还存储了些,恐怕此时边关已经告急了。
二月中旬北狄汗王还只是墟模的进行骚扰,两方只是互相挠了挠爪子,可二月二十五那一日,北狄汗王忽然发起了对玉泉关的进攻,他不知道从哪里调来了一门火炮,开始轰起玉泉关的城楼。
或许是北狄的工匠功夫还不到家,这火炮的威力并不是很大,轰上墙头也只是轰掉了几块砖头,并未出现大规模的砖石塌陷的局面,只是若是每日持续用炮轰,恐怕日子久了,城墙也会有些吃不住。镇西大将军一面安排人手修补城墙,一边召集众人商议:“看来这北狄人是有备而来,当今之形势十分严峻,你们说说看,该如何抵挡?”
杨之恒心里激动得砰砰直跳,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他大步走了出来,拍了拍胸膛:“大将军,末将愿意领一支兵马,绕过玉泉关,袭击北狄的后方,咱们前后夹击,打他个措手不及,那汗王定会以为咱们大周朝廷增援了兵马,又怎敢再停留?”
镇西大将军看了杨之恒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微微一笑:“之恒,好样的,有胆色!”这杨之恒机灵伶俐,每次都是冲锋在前,没有畏惧,真是天生的武将。镇西大将军当即便给了杨之恒三千人马,命令他从东方出发绕道去攻击北狄后方,旁边有两名副将见杨之恒说得轻松笃定,以为这是一件好差事,也站出来请命要去攻击北狄后方。
“既然你们也有这主意,那也给你们三千人马,从西边绕道去罢。”镇西大将军点了点头道:“要主意互相配合,千万不要因着抢功而提前动手,破坏了这全局计划!”
“是!”那两位偏将也抱拳领命而去,镇西大将军又与剩下的将领协商了一番,明日如何对北狄人进行夹击,来个瓮中捉鳖。“北狄人定然以为我们不敢出城,只要杨副将他们到了后方发了新号弹珠,咱们便冲出城门发起进攻!”镇西大将军一手按在地图上边:“咱们是以逸待劳,还怕这些远道而来的疲软之师不成?”
“末将谨遵大将军调配,明日一定冲锋陷阵,勇往直前!”众位将领早就摩拳擦掌要与北狄人一战,现在分配好了任务,各自领命而去。
杨之恒点了三千兵马,先吩咐他们吃饱喝足好好睡了一觉,晚上子时便领着他们绕着从东边出发,急急奔赴北狄后方。从校场出发的时候遇着了那两位副将,也在整装待发。杨之恒与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两人撇过头去,对他不理不睬,杨之恒压着心头的火气,淡淡说了一句:“若是两位将军对我杨某人有意见,觉得我哪些地方做得不好,还请在这一仗后指出来,但明日的进攻事关重大,还请两位将军不要意气用事!”
两位副将听了这话,有几分尴尬,转过脸来道:“杨将军过虑了,我们有哪里会对你有什么意见,只是方才我们两人正在说闲话,没有见着杨将军罢了!”
瞧着两人满嘴的借口,杨之恒也不搭理这么多,指着他们的战马道:“两位将军,你们的马嘴里为何不塞上东西,马蹄为何不穿上袜子?”
两位副将听了这话皆是一愣,瞧了瞧杨之恒的坐骑,再看看他身后的士兵们的坐骑,马的嘴里都含着一根棍子,蹄子上全绑了帕子袜子稻草之类的东西。两人面面相觑,瞧了瞧自己带的军队,依旧是马掌亮闪闪的在那里。
“既然是偷袭,便不能让北狄人知晓我们过去了。”杨之恒平心静气的解释道:“马若是嘶鸣起来,那便不是会让北狄人知晓?虽然我们的骑兵不多,马蹄踏在地上,还是会有一定的声响,若是给马穿上袜子,那便不会这般响亮了。”
两位副将一听,脸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心中暗道这杨之恒果然还是有些小聪明,赶紧吩咐下去,将坐骑打点好,各自带了兵马分了两路绕道往关外而去。
第二日的清晨天上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北狄士兵们还正在睡梦中的时候,忽然就听一声炸裂之声,在还没有明白什么情况的时候,就听四周叫喊声阵阵,马的嘶叫声直直闯入睡梦之中。
玉泉关的城门大开,里边潮水般涌出了大周的将领与士兵,手里拿着武器朝北狄人的军营扑了过去,北狄在外警戒的士兵见势不妙,赶紧发出警报,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大周的骑兵已经旋风般到了阵前。
“快些保护汗王!”左贤王是第一个走出帐篷的,见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涌上了大周将士,不仅仅是前方,便连自己的后方都涌出了不计其数的大周将士,心中吃了一惊,莫非大周来人增援了不成?
左贤王翻身上马,抄起自己的大刀,转身吩咐亲卫:“尽力保护汗王突围!”
此时北狄将士也都清醒了过来,大家迅速拿了武器上马应战。北狄人骑兵居多,这一点占了优势,居高临下拿了武器一通砍杀,也给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左贤王拿着大刀在最前边左冲右突,带领了一队将士掩护着北狄汗王往旁边小路败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