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巫妖是在尧野的怀里醒来的。
睁开眼,巫妖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白皙却健硕的胸膛,咽了咽口水,巫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颗朱红的果子。
“唔——,优优,别调皮。”
尧野沙哑的声音在巫妖头顶轻轻响起,巫妖“唰”的抬头,只见尧野轻咬下唇,面颊泛红,眼神幽深的望着她,显然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呆楞之中,小腹处有个东西抵着她。巫妖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昨日的情景走马灯般闪现在她眼前。
他是她的逸之哥哥,他没有忘记优优。
傲娇的小妖吸吸鼻子,“哇”的咧嘴大哭,眼泪鼻涕抹在尧野赤裸的胸膛上,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尧野登时慌了手脚,这一夜,他想过她醒来后会委屈、会愤怒,会怒斥自己趁人之危、会对自己拳打脚踢,他唯一没想过她会嚎啕大哭,哭得山崩地裂,哭得翻江倒海,哭得,像个孩子。
尧野瞪大了眼,低头盯着那埋在胸前的小脑袋,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语无伦次。
“优优,你打我,别哭了,我心疼。要不,你做回去,我决不反抗,也不哭。”
本来还在呜呜哭得伤心的巫妖听到这一句“扑哧”乐了,泪花还在眼眶里打转,笑容却绚烂夺目了。
“优优。”
又哭又笑闹够了的巫妖撅起了嘴,鼻子使劲儿吸了吸,大眼睛幽怨的望着野,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逸之哥哥,你怎么都不回去找我?我怕。我等啊等,一直也等不到你,我怕你打不过那些人,又怕你被狼吃,我就出去找你。可是我迷路了,我找不到你,也找不到那个小屋,我肚子饿,没有东西吃,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骗人,你说要保护我的,还答应要带我去旅游。可是这些年,我一个人去了许多地方,哪里都没有你。”
将巫妖紧紧箍进怀中,尧野哽咽了,他红了眼角,酸了内心。
“优优,是逸之哥哥不好。我没有早点去找你,一直等着你来找我,我不敢派人去寻你的下落,那次刺杀后我昏迷了半个多月,醒后命追云去过那个小屋,可是你已经走了。我怕公然寻找会给你招去祸端,只好忍着,一直等着你来。可是一年又一年,你音讯全无。那日在逸红颜,我第一眼就觉得你是我的优优,几次试探,都没有找到答案。我邀你去赛马,可是你见到踏雪却毫无反应,我的心好凉。我以为你不是我的优优。可是我却渐渐被你吸引,我心存愧疚,我怕对不起我的优优,却控制不住对你的感情,我只能强迫自己远离你、疏远你。优优,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苦苦煎熬,你怎么忍心近在咫尺却不与我相认!”
尧野紧紧搂住巫妖,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她便再也跑不了、躲不掉。
巫妖刚刚停住的眼泪又如开了闸的洪水汩汩而出。
“我怕你忘记了优优啊!你的身份让我不敢相认。我也难过啊!我的逸之哥哥与我对面不相识,我甚至想就忘了你吧!可是我舍不得。”
“傻丫头,我就只是你的逸之哥哥,不是什么皇子。”
巫妖用手背抹着眼泪,他只是她的逸之哥哥,可能吗?他首先是皇子,其次才是逸之。
“优优,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我这就去向父皇请旨,做我的皇子妃好不好?”
尧野热切的看着巫妖,他想保护她,他想她时刻都在自己的身边,他要给她名分,尽管这也许很难。
巫妖被吓了一跳,身子本能的后退,脱离开尧野的怀抱她才发觉,两人竟然全都未着寸缕。
巫妖淡定的扯过锦被遮在自己胸前,眼神却飘到尧野的身上。嗯,身材不错,可惜不如……
巫妖的眼前晃出伏离宽厚的胸膛,伏离,她许诺过要一直在他身边,直到他大业得成的那一天。她不能食言,她不能放他孤单单的一个人。
“优优。”
野被小妖的目光盯得脸上发烫,可是他为何觉得她的目光像是透过自己看着别人?
“啊?哦,逸之哥哥,我想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吧!我不希望因为昨天的事而让你觉得需要对我负什么责任,我没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救人而已。所以你不必要给我个交代,我也不想做什么皇子妃。我没想嫁人,也不想给你添麻烦。等一会儿我就回将军府。”
“优优,你在说什么!我知道让父皇同意我们的亲事会很难,可我决不会放弃。我想娶你,不是因为我们有了肌肤之亲,而是因为你是我的优优,因为我爱你。我爱你,优优。”
尧野拉住巫妖的手臂,她居然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居然要回将军府!她居然不想嫁给他!他的脸色由红转黑,平静的墨瞳里酝酿着不可知的风暴。
锦被“刷拉”滑了下来。
巫妖一动不动的看着野,他说爱她,她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向颈间的那块玉。爱吗?这让她措手不及。
见不着时想念,见到了不敢相认,不敢相认空自伤感。
这是爱吗?如果这是爱,自己也是爱着他的吧?可是如今相认了,知道他并不是不想见,他并不是不想念,自己为什么没有很激动,反而平静了呢?
哭过了,怨过了,委屈平了,冷静了,自己反而止步不前了,退缩了,仿佛这九年的思念都在相见的这一刻付只一炬了。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这九年的思念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