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正喝得畅快,迎面飞奔过来一匹白马,四蹄扬起漫天的尘土,呛得巫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眼看快马就要撞倒傻站在路中间的丰夜,巫妖扔掉手里的葫芦,一个纵身将丰夜扑倒,顺势滚向路边。
马蹄堪堪擦过巫妖后背处的衣服飞驰而过,马上的人回头望了狼狈的巫妖二人一眼,邪肆的笑了。
巫妖抓起地上的石头,照着那人的头扬手打了过去。
只见那人在马上一个郑板桥,轻巧的躲过了石块,对着巫妖挑了挑眉,挺身坐直,头也不回的打马而去,身后扬起一溜黄土。
巫妖一骨碌爬起身,随手又抄起一块肉丸子大小的石头,卯足了劲儿,对着马腿打了过去。奶奶的,射人先射马,看他还怎么躲!
“快让开,快让开。”一群人骑着马飞奔而来。
巫妖赶紧拉着丰夜又往路边躲,丫的,还有完没完了!
巫妖吐了吐嘴里的沙子,没空理会那被打中的马,抓着丰夜前前后后的看个遍,确定他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倒是丰夜紧张的看着妖妖,他恨自己不能保护妖妖,反而连累她跟着自己涉险。只差那么一点,马蹄就踩到妖妖了,要是真被踩到,妖妖还有命在吗?
丰夜抓着巫妖的手微微的抖动着,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连嘴唇上那一点浅浅的血色也没有了,那一双清秀的眉眼透着焦急、担心、后怕、自责。
“没事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对方。
“没事。”
两个人又异口同声的回答。
巫妖扑哧一声乐了,伸手帮丰夜拍打身上的土。
丰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要习武,他要保护妖妖。
公孙佑正想着那小子真是不自量力,冷不防马身一矮,一条后腿跪到了地上,差点将他掀下马去。
公孙佑稳住身形,一提马缰,马又站了起来,只一顿,又飞快的向前跑去。
公孙佑嘴角上挑,丹凤眼眯了一下又倏的睁大了,好小子,敢对爷的马动手,哼哼,爷记住了。
后边他的随从又追上来了,真讨厌!都怪那俩小子,要不是怕踩死他们,爷早就甩掉那帮跟屁虫了。早晚收拾他们。
巫妖跟丰夜拍打干净身上的土,将丢在路边的水葫芦捡了起来,葫芦里的水只洒剩葫芦底了,巫妖看着地上的水渍心疼不已。
哼,该死的家伙,果然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让自己再碰到他,一定打得他妈妈都不认得他。
“算了妖妖,别气了,那样的人我们惹不起,以后我们自己多加点小心就是了。”
丰夜心里明白,像他和妖妖这样没有靠山的人,怎么能跟那些权贵人家的人斗呢?就算他们杀了人,都可以用银子摆平,要想杀了他们两个,简直比捏死两只蚂蚁还容易。妖妖还小,她还不懂得这些,她又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自己得多劝她,免得将来酿成大祸。虽然他自己也恨不得宰了那家伙,可他更迫切的想要学武。到哪儿去拜师学艺呢?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时时地扎着他的心。
“明明就是他不对,他欺人太甚!显摆他有马啊!逸之哥哥的踏雪比他的马强多了,人家也没像他这般嚣张。”
不得不说,巫妖是个歪才,她纠结的问题善良的丰夜他不懂。
丰夜琢磨了半天,看着气得嘴巴可以拴上一头驴的巫妖,真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气人家有马而他们没有,孩子就是孩子啊!
丰夜这时候觉得身上的担子很重很重,他一定要把妖妖好好的带大,不能再任她这样与众不同了,否则将来她会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正好可以陪着她一辈子。
丰夜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他狠狠的打了自己的头一拳,叫他胡思乱想,打蒙他得了。
巫妖被丰夜自虐的举动弄得莫名其糊涂,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不烫啊?撞到头了?
“夜哥哥,你认识我吗?”巫妖的语气有些急噪。
丰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妖妖,你怎么了?”
“那你头疼吗?”
“有点儿。”丰夜诚实的回答道。
“你撞到头啦?”巫妖的眼圈儿都红了,要是夜哥哥有事,她没钱给他看啊!
“没有,就是刚才打那一下有点疼。”
丰夜一看妖妖着急的样子,赶紧解释,虽然他不知道妖妖为什么会着急。不过他心里有一丝甜蜜,妖妖很关心他啊!
忍不住雀跃了一下,又有点害羞,偷偷的笑了笑,丰夜不知道他这翻举动落在妖妖眼里,倒是让妖妖确认了一件事。
“你魔怔了。”
巫妖淡淡的陈述了她看到的事实之后,面无表情的转身,淡定的出发了。
哦?魔怔?谁?他吗?嘿嘿,妖妖不好意思了呢!不要揭穿她了。
丰夜幸福的跟在妖妖后面,午后的阳光斜斜的打在二人身上,地上的影子巧妙的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哪一个是她,哪一个是他。
也许这一刻就注定了他们以后漫长的岁月里那无休无尽的纠缠。
但此刻的巫妖是不会知道的,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她的夜哥哥,她有点小得意,她又交到了一个朋友,他是她在这儿交到的第三个朋友。
得意之余巫妖又有点小失意,唉,不知道逸之哥哥究竟怎么样了,他平安吗?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贴着肉的玉佩,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