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心静气,凝神倾听窗外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常响动。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尧野紧握赤炼的手心里一层薄汗,全身僵硬,但尧野仍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动不动。
外面的对手似乎在与他比拼耐力,他不动对方也不动。
怀里的小脑袋忽然动了动,让尧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紧紧的盯着漆黑的窗户。
刮破了的窗户纸漏了一道两指宽的洞,尧野忽然在那破洞里看到了闪动的绿光。
尧野的心倏的跌入了看不见底的深渊,是狼。狼来报复了。
窗外的绿光一闪而过,似乎有脚步声渐渐离去。狼离开了?
等了半晌,尧野确定外面的对手已经不在了,看来只有一只狼。过路的独狼?为什么在窗外站了那么久都没攻击,又毫无预警的离开了?太匪夷所思了!
警报解除,尧野合上眼,轻轻的挪动了下身体,但有根弦始终绷着,让尧野不敢睡沉,他担心狼去而复返。
三天就在巫妖唧唧喳喳不知疲倦的高谈阔论中一晃而过。
尧野身上的伤正在一点点恢复,巫妖将他的伤药奉若神明,打算临回家时多带几瓶孝敬她的老师。
尧野却在心中暗自祈祷,千万别让她找到回家的路,他还想照顾她一辈子呢!
尧野并未将有狼的事告诉巫妖,他不想她害怕,可更让他琢磨不透的是,三天了,那狼每晚都来,然后再悄悄离开。害得他一到晚上就精神高度紧张,时刻准备着与狼厮杀。那种等待的煎熬让漫漫长夜更加漫长,所以尧野的眼睛已经熬出了黑眼圈儿。
巫妖正绘声绘色的给尧野讲她夺魁的光荣事迹,忽然一把被尧野捂住了嘴。
“别出声,有人来了。”尧野低低的在巫妖的耳旁警告。
二人轻手轻脚的来到窗前,透过破洞望出去,果然远处的山口那边有几匹马跑过来,马上的黑衣人全都蒙着脸。
尧野瞬间做出了决定,他将巫妖拉到床边,将她的小身子摁进破床底下。
“藏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来。”尧野眼神冷冽的望着巫妖,“听话,不然不带你去旅游。”
不待巫妖反驳,尧野已经一掀草帘冲了出去。
外面响起了一声马的嘶鸣,之后是马蹄远去的踢踏声,不一会儿又是一阵急促的蹄声。
巫妖缩在狭小的床底下一动不动,这些人也是逸之哥哥的仇人吗?他的伤口还没长好,能打败他们吗?对了,踏雪是宝马,它跑得比风还快,这些坏蛋一定追不上它,逸之哥哥肯定不会有事的。
巫妖这样想着,高悬着的心才放松了一些。
又等了半天,外面仍然毫无动静,逸之哥哥怎么还不回来?窝在床下,巫妖的小胳膊小腿都麻了,稍微一动就一阵针刺般的痛。巫妖的大眼睛里噙了泪水,他不会回不来了吧?巫妖抬手抹了把眼泪,她是该出去找还是继续在这等逸之哥哥?她要是不听他的话跟着他一起走就好了,她还能帮逸之哥哥打坏人。现在怎么办?
想着眼泪就又流出来了,巫妖不敢出声的哭,她怕把坏人招来,大颗大颗的泪珠像珠子一样滚过她憋得通红的小脸,落在蜷着的膝盖上,一会儿湿了一大片。
天渐渐暗了下来。
巫妖被一阵“呜呜”的叫声惊醒,她瞪大了哭得通红的双眼。
狼!
地上趴着一只狼,绿幽幽的眼睛放着光,正对着巫妖“好奇”的打量着,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看到巫妖睁开眼睛看它,它闭上了嘴,将大头搁到交互叠着的两只前爪上,与床底下呆楞的小人儿对视。
巫妖使劲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不是幻觉,真的是只狼,还是只认识的熟狼。它就是那天在树林中带领其他的狼退走的那只大公狼。
它不动巫妖也不敢动,一人一狼就这样僵持着,巫妖是不敢有半分松懈的,狼的凶残她已经领教过了,她现在手无寸铁,而且窝在床下,怎么看都不占优势。更何况逸之哥哥还不在身边,巫妖更是没把握能打败这只体形壮硕的狼了。
狼看了半天也不见巫妖有动作,忽然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假寐?才不上它当!狡猾的家伙。巫妖想着,它一定是不敢爬进来,它太大了,床下太小,它没有把握,所以它在等自己出去。小样,敢跟她玩智慧,看谁玩得过谁!
巫妖咧开小嘴,无声的笑了,就不信它这个野兽能斗得过人类。巫小妖信心倍增,与狼斗,其乐无穷。
天蒙蒙亮了,一夜好睡的狼睁开眼睛,看了看还在床下蜷着的小姑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在巫妖瞪得跟牛一样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的注视下,优雅的站起身,甩了甩大尾巴,悠哉游哉的走了。
巫妖伸手掐了一把大腿,还知道疼,那么这是真的了?真是无奇不有的世界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狼都学会玩战术了!不能现在就出去,说不定它正猫在门边等着自己送上门呢!
巫妖耐着性子,又在床下蹲了好半天,仍然不见狼的动静。真走了?侧耳细听,外面除了风声就是鸟叫声,巫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又伸开了一直弯着的双腿,等身体的僵硬缓和了,巫妖慢慢的从床下爬了出来。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窗边,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屋外什么都没有,那只狼踪迹全无。
巫妖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一放松就感觉肚子饿了。打开逸之哥哥的包袱,拿